御幸一也和成宫鸣不行,这两个在东东京,远水救不了近火。

    研磨不行,他从外表看起来跟最鹤生一样好欺负。

    找灰二?可她哥正在为了喂饱竹青庄的一群人而操劳,肯定也没空。

    找篮球部其他人?

    呃……算了,桃井自己都没想找他们,应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或者麻烦他们……

    啊啊……平时明明感觉自己认识的人挺多,怎么一到要喊人撑场子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可靠的人选呢?!

    最鹤生焦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壳,桃井连忙帮她把抓乱的头发理顺,还恋恋不舍地摸了两把,“没关系的啦!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的!虽然是街头篮球场不过那些人对我还是很友善的!”

    真的吗?我不信!

    最鹤生一脸怀疑地瞪着桃井五月,但因为对方一直的推拒,最鹤生只能放弃了跟她同去的念头——接着,她又做出了暂时不去找赤司,并尾行桃井五月的决定。

    她实在不放心桃井一个女孩子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桃井要是出了什么事,最鹤生觉得自己绝对接下来的大半辈子都会晚上睡不安稳!

    懊悔是一种太可怕的情绪。

    她在见到术后的灰二,便经历过了一次对自己当时毫无知觉毫无作为的憎恶。

    与此同时最鹤生又感到一阵恍惚。

    因为在此之前,她就一直在旁观桃井五月被捂着口鼻默默承受班级中排挤孤立的氛围。

    这个时候说什么害怕桃井受伤未免有些惺惺作态。

    她的多管闲事并非真的正义。

    她的心底同样有一根安全绳,不自觉地将她从雷区边拉远。

    她同样害怕被孤立被排挤,于是在那些人围在她身边说“不要离桃井同学太近哦”的时候也没有出声对那些人说“才不”。

    有那么一瞬间,莫大的屈辱与内疚将最鹤生裹挟在了它们中间。

    她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从前看过的霸凌事件中同样令人讨厌的沉默的旁观者。

    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吹出的鼻涕泡堵塞住呼吸的时候,她连忙扭头才发现桃井已经匆匆忙忙地走远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单薄的背影。

    最鹤生直接穿着没有来得及换下的体育服,抓起放在柜子里的书包冲出更衣室。

    大步的奔跑中,迎面吹拂而来的热风让她的脑子一时昏沉又一时清醒。

    除了鞋底结结实实踏地面,耳中似乎还有血液如同远方的浪潮一般冲刷过的声音。

    又是恍惚之间,最鹤生突然听见了另外的嘈杂。

    一阵更猛烈地风从她身边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