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把门拉开,紫原敦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自信的,然而赤仔在后面叫了他一声,虽然没说别的,但紫原敦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不要闹得过火的意思。

    紫原敦想了想。

    忍了。

    毕竟要是把门给搞坏了,可是要自掏腰包赔偿的。

    而俗话又说,山不就我,那便我去就山。

    既然门不能粗暴对待,那就粗暴对待堵门的家伙。

    “我不介意亲自把你搬开哦?”

    且不论这个“搬开”指的是直接把人给推开,还是把人打晕之后像拖尸那样搬开。

    但紫原敦威胁人的语气是值得被人敬畏的。

    这种类似于熊孩子拿着你心爱的手办说“我要把它的脑袋掰下来”的语调中,兼并了漫不经心的讨打劲,以及命中要害的杀伤力。

    然而宫侑此人,人生的字典上从来就没出现过“怕”这个字。

    “有本事就来试试啊?”宫侑顺手锤了一拳公寓门。

    这架势不但是不怕,还是生怕别人不会打他似的添了把柴再倒了瓶油。

    宫治张了张着嘴,只觉得窒息,说不出话。

    “哈?你真当我不敢吗?!”紫原敦不甘寂寞也重重地往门上捶了一拳。

    男子高中生吵架其实和街边大妈差不多。

    比的都是嗓门和能制造出来的噪音谁更大。

    能把对方盖过去,那已经在骂战中赢下了一半的优势。

    “小赤司,要不要去劝一下小紫原啊?”黄濑战战兢兢地问。

    这样真的不会吵到最鹤生吗!

    肯定会的吧!!

    结果不料赤司竟然反问他:“生病的话感官会很迟钝吧?包括听觉。”

    “啊……是……”

    可这和现在糟糕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那就随他们去好了。”赤司征十郎笑了笑,像个吃瓜看戏的观众那样,“黄濑你知道吗?正义总是从天而降的。”

    黄濑凉太:“……”

    紫原敦和宫侑的拳头,看似锤的是门板,实则是锤到了其他所有人的心上。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在公寓内正测体温的最鹤生,以及正在给最鹤生测体温的灰二。

    老房子的隔音不能算好。

    如果最鹤生没有生病睡得脑袋昏昏沉沉,她现在应该是可以把门外的动静全部收入耳中的。

    但可惜她现在的身体条件,只能允许她做出皱起眉头和往被子里缩的反应。

    “好吵……”

    说完,最鹤生又睡了过去。

    然而人在生病的时候怎么矫情都是被允许的,于是这一声小小的嘟哝,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点点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