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现在还能问出更喜欢哪个的问题?

    “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不够喜欢你?”

    宫侑顿时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头,单手就能捏住她的脸颊肉往中间挤。

    “我已经很喜欢你了!”他显然开始在生气,“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不够喜欢自己!”

    “你值得我喜欢,你和排球一样重要——我都不想说这种话了,反正你都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就是了。

    “可你也不能总是把自己排在其他东西后面吧?!昨天我就想骂你了,为了别人付出时间精力还弄得自己成绩下滑把眼睛哭成乒乓球,你是脑子里进多摩川了还是进东京湾了?!

    “活得自私一点快乐一点不好吗?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干嘛?闲得慌啊?”

    忍无可忍,宫侑给了最鹤生一个脑瓜崩。

    听她捂着额头痛呼,心情是这两天中前所未有过的畅快。

    “那要是我拒绝你的表白呢?”

    “…………”

    宫侑听完一愣,他合理怀疑清濑最鹤生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那个脑瓜崩!

    他低下头,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

    放下手,抬头看到最鹤生那张微扬的、守着他给出答案的脸,又烦躁起来。

    做人不能太双标。

    至少不能在刚说完一个道理的时候又推翻自己的道理。

    在遇到清濑最鹤生之前,宫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电视上的角色能说出“只要你幸福就好”的令人作呕的台词。

    别人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同学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队友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宫治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

    人的悲喜不能共通这话就讲得很对。

    可不能共通是真的。

    看见她难过,会生气会着急也是真的。

    所以。

    “可以啊。”

    宫侑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不可以。

    “我说过了吧?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162章

    料峭的二月,樱前线与逐渐回暖的气温依然在南部徘徊不前,如果必须在矮子里面拔出一个高个,那么东京的确是要比寒风如刀的仙台暖和上那么一些的。

    最鹤生今早起床的时候外面还是灰蒙的。

    叫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阳台门被拉阖上的响动。

    大约半年前开始,这扇玻璃门的滑轨就会时不时卡壳的状况。最鹤生推测大概是哪个地方起了锈,但她总感觉为了这点事喊人上门来修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主要是除了开关的时候,这扇门没有别的不好的地方。

    不过那只限于她一个人住的时候。

    但是今天不同了。

    “哎呀……吵到你了?”那个从阳台上走进来的人走到最鹤生的床边,身上带着一丝丝寒气,她伸手摸了摸最鹤生的头发,“要不要再睡会?过五分钟妈妈再喊你好吗?”

    最鹤生胡乱地摇了摇头,小声问:“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