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等了一会,见远坂冬没有动作,顿时十分失落,“怎么了冬,有哪里不对吗?”
谁能拒绝啊?谁能啊?
远坂冬凑过去在他头顶的发旋吻了一下,然后鸵鸟似的钻进被子里,语调闷闷地,“晚安。”
小吉尔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抛去插曲和身后暖的像小火炉的吉尔,远坂冬艰难入睡。
他头一次觉得睡觉这么累,而且就算睡着了,他也躲不开吉尔伽美什!
梦境里是一片荒芜的沙土,“他”站在沙土之上,对面是伤痕累累的吉尔伽美什。
“你我都仅剩下最后一招,若没有想要守护之物,此地便会多躺两具愚蠢的尸体吧。”青年□□上身露出鲜红的圣痕,他面带笑意地说道。
“正是。”远坂冬……听到自己这么说。
这声音毫无疑问是从胸腔之中传出,连共鸣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又站在恩奇都的视角了。
他说完,两人相视而笑,这细微的笑声渐渐演变成畅快无比的大笑,将心中的愉悦全部释放。
“为这场战争用掉那么多宝库之中的宝物,最后还受了伤,为我这样的人,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在记忆中,远坂冬的嘴不受控制,如果他也在能说话,绝对要冲过去打恩奇都的脑袋一下,你不要妄自菲薄啊!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值得!
下手再狠点!
“那些宝物与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王者这样说道:“你的强大,值得本王如此对待。”
吉尔伽美什说着仰躺在地,并在倒地的一瞬间将恩奇都拉下,两人并排倒在地上,眼前是湛蓝无云的天空。
气氛正好,根据乌鲁克的习俗,他们要是能当场来一次远坂冬都不觉得奇怪。
但是他不想!他正在恩奇都身上!球球了!不要重蹈覆辙了!
也许是他强烈的执念起了作用,画面一转。
冰凉的雨丝打在面孔上,耳边传来惊涛拍岸的怒浪之声,不消片刻之间,电闪雷鸣。
那一道落雷轰鸣着落下,就劈在手边。
眼前的天空不再晴朗,吉尔伽美什的面庞不再愉悦。
王者低垂着头,看着他,眸中尽是悲恸。
远坂冬瞬间就知道了自己在哪里,他在恩奇都逝世的场景里。
在梦境之中,他与恩奇都一心同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彷徨和身体上的痛苦。
病痛如同虫蚁啃噬肉|体,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垂落胸前的长发不再是生机勃勃的颜色,它们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此时,他竟然对于逝去并不恐惧,他只是害怕,如果没有他,那吉尔伽美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