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鲣鱼干。”
清和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便试探着开了读心。只要不听老师的心音,些许耳鸣尚且在她忍受的范围之内。
读心给清和带来负担的同时,也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几年,她没有一天不是开着读心入睡的。因此稍有好转,清和便开始运行他们口中所言的“术式”。
【没关系。】
“……谢谢你。”
与此同时,深山之上,粉川家中,昏睡的千草礼被人摇醒,在众人或是嘲弄,或是同情的目光中,她一言不发,整饬服饰,沿着原路返回,目光定格在曾经和咒术师一起踏足过的地方。
四下无人,她跪坐下赖,摸索石板的纹路。
这里因为曾被抬起过,边缘处稍有磨损,石板上的沙砾也比别处少。
“被发现了地道啊。”
她的目光投向下山的方向,仿似穿透丛林,看见了粉川清和一行人。
不知不觉间,走到山脚下时,狗卷棘已经和清和并排走路了。
清和听见了狗叫。
汪呜汪呜,有一声没一声的,随着她的远去越来越微弱。
不要回头找。她想。就像姐姐想的那样,自己已经够给人添麻烦了。
就算找到那只小狗又怎么样呢。她能养吗。
清和的目光攀住路上的一切,正如攀岩的人紧抓凸出的石块。她不能回头,正如攀岩的人不能往下看。
一根朝天的电线杆,一条不平的上坡路,一只倒扎在田垄的断线风筝。
那都是她目光攀住的石头。
小狗的呜咽掩藏在稻田的沙沙声中。
一只倒扎在田垄的断线风筝,一条不平的下坡路,一根露尖的电线杆。
清和回头了。
她撞上狗卷棘的眼睛。
【怎么了?】
“有只小狗在叫。”
【一起去看看吧。】
小狗蜷缩在半湿透的纸箱里,脏兮兮的白毛打着结。他们到的时候,它已经没力气叫了,大眼睛肿胀流脓,几乎睁不开。它依偎的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
粉川清和为了逃跑,穿了一件防风防雨多兜的牛仔外套,正准备脱下时,狗卷棘已经脱下了外套,包住小狗,把它抱起来。
比她还积极呢。
粉川清和默默又把脱了一半的外套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