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火?
五条悟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一夜过去清和的态度变化为什么那么大。
可恶,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是不是狗卷棘借助读心和粉川清和说了什么。她们这是排挤他!
五条悟保持说小话的姿势和少年说。“真可怕啊,对吧对吧。”
“鲣鱼干。”
狗卷棘也抄起车票走了。
他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师就被学生们被抛在后头。
连甜品都吃不到。
真过分啊。
清和低着头赶路,融入赶车的人流之中,喧闹声短暂将她与他人隔绝。
五条老师的捉弄在她阈值之下,她听懂暗示,当然会去买甜品。这也是最方便的处事方式。一切照旧,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当少年望来时,她似乎又置身于四面环绕镜子的狭小空间。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清和什么也没听见,但只是一个眼神,便已仿佛受到质问。清和便无法伪装原状。
她坐到了车票显示的位置上。
然而,车票是连票,车座是靠在一起的。
她左边坐了五条老师,右边坐了狗卷棘,再度形成了夹击的场面。
而对左右的谁,她都无法保持原有的从容态度。
昨天又没睡好,清和实际上困得要命,她索性抛弃闺秀风度,把甜点堆在膝头,当做简易抱枕,靠着睡了过去。
因为和狗卷棘吵架,所以即使五条老师的一侧朝着窗户,亮堂多了,清和也把脸扭到了青年的一边。
通向东京的列车开动了。
五条悟这辈子没这么安静过。
他越过清和戳戳狗卷棘:“到底怎么了嘛。”
狗卷棘亮出手机:“她在睡。不聊了。”
五条悟:“……”
列车颠簸间,清和迷迷糊糊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原本的睡姿逐渐变形,她往后仰去,不知不觉倒在了狗卷棘膝头。
少年垂眸盯了一会清和的睡颜。
明明清醒时像只流浪的猫,像被揪出窝的刺猬,稍稍亲近些就奓起毛刺,记打不记吃,睡相却毫不设防。
双颊带着浅樱色,晨光照出一圈淡金色的绒毛,像枝头刚结的桃子。好像轻轻一戳,就有甜蜜的果汁流出来。
少年的眼睫动了动,忽然伸直双腿,一直展到前面的椅子下。
他的膝盖随之下降歪斜,靠着他的少女也失去平衡,猛地惊醒,险些滚落,下意识用双手按住了他的小腿,迷瞪瞪地看着他。
阳光下少女的瞳仁是一汪未化开的蜂蜜。
清和下意识催动了读心,还没缓过神,便对上狗卷棘的大眼睛。
【这样呢,也能忍吗。】
清和缓了一会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能忍。
但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少年眼睛一弯,【你口水流出来了。】
清和连忙直起身,掏出手帕在脸颊一擦,顺便一照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