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次瞬移给人的身体压力是巨大的,更别说狗卷棘先前还淋了雨,落到新地点时,狗卷棘踉跄了几步,白着脸低头干咳。
他们站在高楼天台,拥挤的人潮在脚下涌动,与他们同一高度的,唯有电视塔,塔尖无言指向高空。
一只手落在狗卷棘的脑袋上,五条老师揉了揉他的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清和也不想看见棘受伤。”
狗卷棘抹了下嘴唇,不,很紧急。他还该——
再快点。
“再快点。”
又寿郎催促魇梦。
清和与魇梦的对峙被又寿郎打断了。
他刷地打开纸障,脸色难看,看清房间内两人的姿势后,又寿郎的眼神看上去恨不得送千草礼和清和一道归西。
但男童只是痛骂了几句千草礼,然后催促他们立即动身。
看来真是缺人手缺到没办法,只能容忍手下这等行径了。清和判断。
“我能感受到手指被吞了。那根手指已经废了。现在启用备用计划。”
手指?
离开千草礼身前,清和默默记下新情报。又寿郎血红的眼睛朝她望来,没有追究她为什么已经清醒,冷冷道:“我劝你放弃思考,还能少受些罪。”
随后,他像是从不见仆从打扫房间的贵族一般,离开了现场,扔下魇梦和清和。
两人只是挟持清和,暂时在此地落脚,按说转移窝点应当相当迅速,但魇梦必须利用能力清除残秽,否则即便转移也是白费功夫,迟早会被人追踪跟上。不光如此,他还指挥清和整理床单,抚平躺过的褶皱。
“清和小姐愿意帮我一件事吗?”
他这样问。
魇梦在她结束后审视床单,忽然转过身,炫耀似的摆了摆电池:“没有通过考验,不乖哦。”
那是清和偷偷扔下留作记号的。
非人吃什么都没问题,他吞下电池,点了点嘴唇:“清和的气息。”
“……”
自从被说破“少女心事”后,清和就一直这幅消极应对的死德性,但魇梦高涨的热情完全可以弥补她的消沉,倒不如说,她越是低落,对方就越是确认清和情根深种,越是兴奋不已。
恋上屠夫的迷途羔羊怎能不令他心醉神迷,何况这还是一度逃脱他手的羔羊,并非全然单蠢无知的猎物。
“你也不想再陷入梦境对吧,”他一记手刀劈来,“乖一点。”
失去意识前,清和想,说得好听,他不过是咒力不足再构筑能让自己沉沦的梦境罢了。
或者说,愤怒这个弱点被破解后,他还来不及找出新的软肋。
魇梦抱起清和。
*
纸障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