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平直地举起手臂,手指尖比出枪击的模样,对着树根处的麻雀脚下突然发出一枚Gandr。漆黑色的魔力枪弹从手指间迸发而出,带起一小块疏松的土壤,麻雀惊叫着飞上树枝,这一击原本就没有瞄准,伊芙看着麻雀飞过的那片空地,突然开口:
“其实也没必要你一路跟着我的。”
“什么?”
索尔一愣。
“你也有想去做的事情吧?”
魔术师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葱白的指尖仿佛还留有魔力流淌的余波:“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就算我现在对付从者稍显不足,但是和普通人相比还是强上不少的,你其实没必要一直都守在这里。我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欺负……我毕竟是击杀了三骑从者的魔术师。”
索尔回想了一下伊芙在天空中射出裹挟雷光的那一箭时的场景,又看了看对方仍旧能够发出Gandr,考虑到中庭人的平均战斗力,这确实非常安全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呼呼转动着妙尔米尔,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中,伊芙轻轻舒了一口气,电动轮椅的库存电量足够他在闹市区打个来回,也不知道斯塔克到底用了什么黑科技,她敢保证肯定不是锂电池。
“斯塔克工业可是一家清洁能源公司。”
留着小胡子的商人表情格外骄傲:“而就算它只是一把轮椅,也是天才商人托尼·斯塔克的杰作。”
公园的湖泊之前,湖水在阳光之下泛起闪光的涟漪。成群的白鸟掠过水面,又振翅飞向天空,生机勃勃的样子和她平日里使役的白鹮骑士截然不同。
她的魔术炉心仍旧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只要这具身体生成出一丁点的魔力,都会在魔术刻印的致使之下逐渐用来修复身体,因此其实能够腾出来战斗的余裕不多。
但是索尔对魔术师的了解也同样欠奉。
倒不是说一定想要独处,只不过,和生命太过漫长的神祇相处的话……总有种思路会被打乱的感觉。
魔术师又叹了一口气。明明之前都不需要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的。世界危在旦夕,而自己还在考虑些可笑的如何度过余生之类的话题——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余生来虚度。高强度运转的机器突然停滞了下来,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距离报废之前的那一小段更像是偷来的时光,她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出来应该如何消磨。
一支玫瑰花突然从身后伸到了面前,随后是握着那支玫瑰花的手,和镶金边的考究袖扣。
伊芙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金发络腮胡的男人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对上那双眼睛,洛基突然有点心虚。
……他在阿斯加德见过的女人缘最好的家伙里除了他那个招人讨厌的哥哥以外就是范达尔了,希望这副外貌对于人造人同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