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打算留作“证据”而已，并没有其他原因的，毕竟洗掉之后夏野就看不见了嘛。

    狗卷棘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态，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

    ……

    在收拾完一片狼藉之后，狗卷棘抱着蜷缩着睡成一团的粉毛猫躺回了被子里，沉进了熟悉的梦境。

    ——不出意外的，他又做了一个梦。

    第90章 恢复力这么好

    梦很熟悉, 狗卷棘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视角常在第三人跟随，或者左上右上的上帝视角中开回切换, 梦里的主角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夏野, 出现在各种各样地方, 做着各种各样事情的夏野。

    狗卷棘心想，似乎从冬木回来之后, 他几乎每天都会做这个梦, 并且梦境的内容还宛如不停更新解锁权限的游戏，一点一点地从涂鸦默片注入声音, 他能看到的景象变得清晰, 清晰到仿佛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或者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如若说他一开始是这么感觉的，那么在这一次的画面发生之后, 他就又不这么觉得了。

    于是狗卷棘又换了种思维方式, 他想, 这是不是就如同某些喜欢搞什么“解释不通，平行时空，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的漫画作者或者小说作者的脑内臆想, 是虚假的, 没有发生过的，如果有穿越时空的机会的话也许可能出现的，“某件事假如没有发生的可能情况”呢？

    ……

    梦里的夏野在跟踪“他”。

    狗卷棘默默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不过手臂刚刚抬起来, 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高专的制服, 而是沉入梦境之前身上的睡衣，袖口还溅上了一点水渍，是在浴室一不小心溅上的。

    ——如果这副情况能有再一个人看见，应该是非常古怪的情况吧？

    狗卷棘这么想着，然后他向着周围的店铺落地玻璃门上看去，不出意外的，玻璃门上只映出了他身后物体的影子，能够被光线切实折射出的人只有最前面安静走着路的另一个自己，和“自己”身后，潮红着脸偷偷尾随的夏野。

    夏野在跟踪自己。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狗卷棘竟然完全没有意外——毕竟是夏野嘛，如果说是胖达或者忧太做出“跟踪”的行为，他还会觉得非常意外，不过如果是夏野……

    跟，跟踪他而已，的确是夏野做得出来的事情呢。

    于是狗卷棘的目光微微漂移了一下，脚步快了两步，又赶上前一段距离，凑在夏野身后很近的地方，稍微向前一点偏过头，先扫了一眼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子的地面，随后才跟着一起偏头去看夏野红着脸跟踪也不忘记敲着的屏幕。

    是一段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