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无视了,无视了过去无数次看到的那些画面,无视了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画面。
只是却在某一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家出走,又突然决定听从那个老头子,大概是彭格列九代目的话来到日本。
虽然每次他昨晚这些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脑抽了,就像他坐在来日本的飞机上时,都有种荒谬的情绪。
只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来到了并盛,顺着自己的感觉,顺着某种特殊的感应,来到了这里。
你要保护一个人。
就好像是被刻印在大脑深处的命令,他总是能听到一个沙哑的成熟男声在他的脑海里说道。
即使拼上你的性命,也要保护他。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着那个他要保护的家伙,然后,确认他是否有让他保护的资格。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初衷就已经变了,或许是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在看到那个沢田宅长女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最开始来日本的目的了。
仿佛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碧绿色眼眸直直地往台下用手盖着双眼,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看去,眸底的冷漠和憎恨,或许还有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厌恶,无端地让人背脊发寒。
某个街道的拐角,
穿着贴身的黑色西装,下巴有一道疤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褐色眸底全是冰冷以及让人发寒的杀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压低了身体冲向了他的方向的棕发男人,右手高举着泛着冷光的时雨金时,在那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的血色眼眸前,毫不犹豫地往下劈去。
鲜红的血液四溅,染红了那双颤抖着的碧绿色瞳孔。
在黑白琴键上飞舞着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弹奏出来的曲子仿佛染上了如同狂风骤雨般无止境的杀意。
山、本、武。
原本抿紧的嘴唇微动,他知道下面那家伙看得到。
与此同时,台下的山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顿了顿,缓缓将手放下,抬起眼,完全无视了旁边似乎在担忧地说着什么的“彭格列十代目”,褐色眸底全是凛然、以及如同刀锋般冷然的锐利。
狱、寺、隼、人。
脸上再不见丝毫笑意,仿佛和画面里的那个男人重合,山本紧盯着台上的狱寺,左手已经不自觉地握上身边的时雨金时的剑柄。
我,
绝对不会,
让那种未来发生!
外面,监控室里。
六看着唯一还亮着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情况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威尔帝......吗?”六微微皱眉,抿了抿唇,声音冷漠而空洞,虽然目前发生的状况明显处于他的预料之外,却依旧无法让他产生太过剧烈的情绪波动,“要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