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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脑海中的狼嚎个不停,就像是死了亲妈。

    福泽谕吉的脚粘在原地,他怎么可能去?森鸥外是他最看不顺眼的那类人,酷爱耍手段,为了目的不惜一切,甚至于对于人的生命都置之脑后。

    他们曾经搭档过,福泽谕吉还保护过对方一段时间——虽然后来证实这一切都是森鸥外的阴谋,那个当初还是个黑心诊所医生的家伙,早就有了能在黑帮间游走存活,自保的能力。

    想到这里, 福泽谕吉的脚动了动。

    那家伙怎么可能死?

    他抿住嘴, 垂手转身,向前迈步。

    脑海中的鬼哭狼嚎令他皱起双眉,“我要走了。”

    他冷酷无情地说道:“如果你想继续待在那里, 就待着, 不要再乱跑。”

    福泽谕吉继续向前,身后的港黑大楼一片祥和,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 守在门口的保安脸上还挂着笑,和同僚聊着昨晚的足球赛。

    就像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首领正在顶层的办公室中慢慢死去。

    没有一个人知道森鸥外在死亡的边缘。

    没有医生,没有加强安保,警报没有拉响, 甚至什么都和平常一样。

    一切风平浪静。

    福泽谕吉加快脚步,港黑大楼太高了,现代建筑的玻璃外墙反射出的光亮太过刺眼,钢针般刺得他脊背僵硬。

    “呜呜——”狼在哀叫。

    “他可是哨兵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哨兵啊。”巨大的心声传来,“只有你能救他了,主人。”

    风从街道蹿过,几片干涸的落叶翻滚着,发出清脆的咔啦声,一点点飘向远处。

    不远的地方走过几个孩子,背着书包,迈着小短腿在人行道上走,戴着小黄帽的头一溜转过去,被落叶的声音吸引住。

    一个小胖子跑出队伍,追着赶着,风停了,树叶落下,他恰好走了过来。

    “啪嚓!”黑色的小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树叶碎成细末,只有经脉化作的梗留在原地,过一会儿,也被风吹走了。

    小胖子“咯咯咯”地笑着,跑回了队伍。福泽谕吉看着那片树叶,突然停下脚步。

    如今的三刻构想,是建立在港口黑手党,政府,武装侦探社的首领都默认着这套规则,因而才得以实现,政府和侦探社,里面的高层就算出现意外,身亡或者退休,也无大碍,因为后续仍有接班人等待着继续他们的事业。

    可港口黑手党不同。

    一旦黑手党的人发现首领死亡,最有可能就会先寻找真凶,将横滨闹个天翻地覆,给首领报仇;亦或者斗成一团,为了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互相残杀......

    无论哪一种可能,对于三刻构想的设立来说,都不是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