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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到门缝后的血腥味,面上一派从容,“估计这灯,一时半会儿是亮不起来了。”

    福泽谕吉伸手摸刀,手却在腰侧扑了个空——先?前进拍卖会场时,在安检处被拦下了,现在估计在置物柜里。

    原本只是个简单的拍卖会,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门口的狼也不见了踪影,福泽谕吉默默在心底呼喊,这才发现在他和森鸥外共处一室时,门口的狼不知何时,早就跟着四宫涉也跑了。

    银狼的心理活动很简单:既然主人现在不让我见哨兵,那我就接着执行任务,只要顺利完成,按照自己主人的性格,绝对会有奖赏......

    “四宫现在在哪儿?”四宫涉也虽然拥有异能,可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在厕所。”银狼的爪子拍怕地板,肉垫打在冰凉的瓷砖上,很舒服。

    它?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站在四宫涉也面前,“他正和人聊天呢。”

    在厕所聊天......么?

    福泽谕吉压下心头泛起的微妙情绪,伸手拦住正要开门的森鸥外。

    “是港口Mafia的敌人吗?”

    森鸥外耸耸肩,没有回答,他看了眼挡在面前,隐隐有些保护意味的手,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毛,声音里全是笑意:

    “银狼阁下这是要重拾保镖的老本行?”

    在福泽谕吉看不到的背后,森鸥外的脸呈现与声音截然相反的冰冷,目光如蛇,审视地望向前面高半头的银发男人。

    “......”福泽谕吉没回答。

    他只是想到昨晚趴在地上的某人,鲜血与污秽,伤痛与崩溃,福泽谕吉没忘记森鸥外惨白如纸的脸,尽管今天对方看来毫无异样——

    昨夜的记忆却如照片一般,深深地印刻在脑子里。他果断推开门,门口的侍者已经死亡,脖颈扭曲,几个保镖倒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

    “看来不只是针对我们。”森鸥外侧耳,听到隔壁包厢里,一阵阵电话盲音和颤抖的咒骂声。

    楼下的会场乱作?一团,在不知何处袭来的枪杀害了主持人后,推搡的人群如同蚂蚁,互相踩踏着涌向大门,在钢铁般无法撼动的大门前,他们咒骂哭泣、祈祷求救,然而连接外界的一切通道似乎都已关闭。

    所有人就像缠在渔网中的鱼,不知何时,就会袭来背后的鱼叉。

    两人站在走廊中,几抹鲜血溅在地板上,森鸥外站在血泊中,如同一张盛大的抽象画,黑色的皮鞋纤尘不染,脚底却浸湿了红色。

    他弯腰替几个流着血的伤者做了简单包扎,手法灵巧用对方身上的布料打了个结。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手指向前,“我?们去后台。”

    他的指尖无意中沾了血,一点点红染在纤瘦白皙的手指上,像是红梅落在皑皑雪中。

    福泽谕吉莫名有些发愣。

    森鸥外迈开长腿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响动,他抬手,一个黑影瞬间飞至福泽谕吉面前。

    黑影越靠越近,眼看就要砸到脸上,福泽谕吉一抬手,冰凉的触感充斥掌心。

    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