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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向原走至程尧身前,语气冷然,“蜀国公主入都当日,小侯爷程尧见色起意,当下便与近属说了几句污言秽语;而后在宫宴之上再见公主,小侯爷上前与公主谈话,言谈之间甚有轻薄之意,公主大怒,拂袖而去;接着小侯爷在三春酒楼偶遇蜀国公主,时公主已经轻微酒醉,身边的两名丫鬟分别被派去要醒酒汤和买干净衣裙,小侯爷色|欲上头,觉得此时是天赐良机,便破门行调戏之事。公主发怒,叱骂小侯爷,小侯爷恼羞成怒,火气更涨,将公主扇倒在地,堵了公主的嘴,行羞辱之事。”

    向原挑换证词,继续念道:“等小侯爷清醒之际,茫然失措,又惊又怕,惊惶之际看见落在衣衫中的江家玉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公主掐死,又将玉佩丢在了房里。另外,两名婢女赶回时皆被小侯爷近属所伏,事后一同灭口,事情经过便是如此,由近属三人亲口所陈,亲笔画押。”

    翌日,太子亲手将证词呈于龙案之前,建宁帝大怒,下令将近属三人于西市绞杀,以儆效尤;主犯程尧剥敕小侯爷之位,贬为庶人,当廷杖杀;远安侯教子无方,罚三年俸禄,降为远安伯;另小郡王江砚祈平白遭污蔑,受了委屈,赏赐黄金百两、绸缎十匹、玉器十件以作安抚。

    “少爷,这些赏赐全部登记在册,存入库房还是?”

    江砚祈闻言将脑袋从书里抬起来,半晌才道:“今晚半夜,你从我爹那儿讨两个身手好的侍卫,送到容王府去。”

    “又送?您之前送了家具摆件,帮王府修葺了院子,昨个二少爷又往王府送了礼,咱今日还送,是不是太过频繁了?”墨余没进屋,就站在窗前说,“您该不会还是贼心不死,对容王爷还有企图之心吧?”

    “别挡我光!”江砚祈用顺路在府里折下的桃花枝戳开他,说,“之前是为了道歉,二少爷送是替江家道谢,我送是我以个人的名义道谢,如此一来,才是真的偿还清楚了。而且企图?我才不敢有企图,你家少爷对带把的没兴趣,我喜欢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最好是肤白腰细、腿长发浓,说话时像含了情的那种。”

    墨余鄙夷道:“那您之前在容王府还借醉调戏人家容王爷?好在王爷脾性好,否则您那道歉算是白道了。”

    脾性好?这话也只有尔等天真小子敢说出口。

    “你也说是借醉嘛!”江砚祈啧声,又顺着墨余的话想起了萧慎玉,那人若是女儿身,他便是冒着被千刀万剐的风险,也要做一回风流鬼。

    “好吧!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墨余侧着身子往他书上瞟了几眼,诧异道,“您在看兵器?”

    江砚祈颔首道:“是啊,我想打造把防身的刀。”

    说到这个,墨余来了兴趣,道:“这个我有些了解,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帮您画图。”

    “这个嘛……”江砚祈关上书,说,“我要做两把刀,皆要长柄,一把是重刀,要耐砍,要煞气,要让人一看便胆颤,跪下来叫我爷爷,要打心底里惧怕;一把是薄刃,要便于使快刀,要好看,要华美,顶部簪最凝润的血玉珠,要让人一看便赞叹我是武功高强的俊俏郎君,要以身相许。这两柄刀,长度一样,要入一个剑匣,藏于正反剑鞘。剑鞘为黑色,鞘身光滑,鞘尾刻上我的字还有——”

    墨余听得入神,见他停顿,连忙问:“还有什么?”

    江砚祈也不知道刻什么,他从飞禽走兽想到古书符文,从天文地理想到佛道传承,又从山川湖波想到虫鸟游鱼、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