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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德颔首道:“是啊,而且小郡王说他与王爷已经恩怨两消,全然陌路了。”

    建宁帝冷嗤:“既然是陌路,那他欺负人做什么?”

    “这……”

    魏德嘴皮子一掀,想说什么又迟疑着不敢说的模样让建宁帝蹙了蹙眉,道:“直言。”

    “是,还请陛下勿要怪罪奴婢口出秽言,小郡王当着许多人的面说——”魏德上前两步,将声音压低,“说他看上容王爷了。”

    “什么?”建宁帝闻言确实是吃了一惊,默了片刻才沉声道,“荒唐。前朝好南风,如今南风只要不摆在明面上,倒也没什么。他们这些公子哥养些小宠也没什么,可容王是什么人?是朕的儿子,拿他当做馆中兔儿郎说笑作践,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吗?”

    “陛下息怒。”魏德忙跪下,“小郡王就是这么个不管不顾的性子,说着乐呵罢了,也没真动那个心思。”

    “他要是真敢动,朕绝不饶他。”建宁帝拂袖,好半晌后又道,“像他这样说的,不止一个吧?朕前几日在御花园听见几个小宫人窃窃私语,走近了才听见他们说的是容王,说他在外面行情好,男人女人,娶了的嫁了的、房中还空着的看见他都要多停留几眼,还说不止那么几个人曾经想打他的主意。”

    “哎哟!一群长了长舌头的小子,没见识、不知礼数,活不长了!”魏德忙磕头,“陛下,也是容王爷生得太好看了,是个人都忍不住想欣赏两眼,可谁若是真敢起了歹心,怕他有这狂妄大胆的心,没那承担后果的命啊!”

    “是啊,他长得……像他娘。”建宁帝垂眸,声音变得很轻,“你看看太子,也是好模样,可别说背地里嚼舌头,下面的人就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魏德苦笑:“陛下,您说的可是太子爷,身份贵重,下面的人哪来的胆子冒犯?”

    “身份尊贵?可容王是朕的儿子,是当朝皇子,是朕亲封的王爷,他难道就不尊贵吗?”建宁帝招手,等魏德心惊胆战地跪过来,他才伸长脖子,听不清喜怒地道,“旁人不尊他甚至冒犯他欺辱他,不过是看着天的意思行事罢了。因为朕不疼他,所以就算他贵为皇子,也没人敢敬他。堂堂皇子,犹如草芥,朕才是罪魁祸首。”

    那一瞬间,魏德的额头猛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背上的衣裳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他大胆了一回,道:“陛下,可要为容王爷做主吗?”

    “朕为何要替他做主?”建宁帝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面色已然恢复如常,“传御医去瞧瞧,好生养着,日子还长着呢。”

    ***

    容王府中,纾俞气得把院里的石桌砍成了两片,捏着两块石头互砸,砸得萧慎玉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