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余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态。
江砚祈听见动静,半晌没听见他出声,不禁眯了眯眼,道:“看呆了?琢磨什么念头呢!”
他一眯眼,这风流就变成了风情,若是有红着脸偷偷看他的人,此时也得被这难得的风情迷了眼,浑了心,不怕死不怕疼地往他怀里凑,再秉持着“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情操伸手去抚他的下巴,娇嗔着叫他“爷”,再叹息着去亲他。
好在我是个正人君子。墨余如此想道。
他走上前去,贴心地替江砚祈将衣衫理好,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再定睛一看——还是那幅姿态。他叹了口气,先说了句“冒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锦帕,将江砚祈的眼睛蒙上了。
这下可好,纵然是醉玉颓山,风情万般只得让这帕子独看。
墨余叹道:“少爷,幸好您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少年,否则我从此刻起,还真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
今夜喝的不少,还是烈酒,因此江砚祈比平日里憨厚了些,他问:“为什么?”
墨余将他扶起来坐正,实话实说:“因为我怕那些不长眼睛的人惦记您珠玉般的美貌,对您不尊敬。”
“珠玉?珠玉……珠玉——”江砚祈默念了几声,突然笑了一声,“珠玉,这个词儿是为萧慎玉生的,他才是绝世美玉,落在泥地里也比那些珍藏于宝匣中的珍玉好!慎玉慎玉,他名儿里也含玉呢!”
“是啊,容王爷是好颜色,无人堪压他一分。”提起萧慎玉,墨余突然想起了一茬,他看了眼江砚祈的半张脸,暗自琢磨着应该是有七八分醉,于是趁机打探,“少爷,陪您一起做绮梦的人,是这颗玉吗?”
“是啊!”江砚祈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想起梦中那好滋味,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开始酥软,嘴上也跟着呢喃,“只有这样的珠玉,才能入我梦中,被我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墨余咽了口口水,暗自觉得此事难办,他想了想,道:“你们……都做什么了?”
“嘿嘿,做的可多啦!”江砚祈朝他招了招手,偷香成功般地炫耀,“我摸了他的腰,摸了一整晚!他不是不许我摸他的腰吗?我偏要摸!我不仅摸了腰,我还亲了他的眼睛,他那双眼睛不总是骗人吗?我就要亲,亲得他眼皮都泛红、发颤,叫他还敢用眼睛骗人!装什么孱弱的病美人,就是勾人的狐狸精,我迟早要把他绑起来摸……还得亲!”
墨余闻言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本以为少爷已经在梦中将马车开到了悬崖边,什么都做到了底,拉不回来了,却不想只是亲亲抱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可是就算是只有亲亲抱抱,少爷已经如此惦记,那若是梦见了其他的,他家少爷不得把魂都给丢完了吗!
此时,江砚祈突然拉住墨余的衣领,凑近了些命令道:“不行,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摸,把他给我绑——”
没让江砚祈把这以下犯上的冒犯全部说出来,墨余耳朵一动,一道轻微的动静落入耳里。他眼神一沉,而后身形一闪,猛地掠出了窗门,朝那动静追了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