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砚祈一如既往地早起练刀,他神色一如平常,好似昨夜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被外事所扰。墨余站在廊下看着,奇迹般又理所应当地与江砚祈有了默契——
他好似未曾察觉江砚祈心中那涌动的烦绪。
“哐!”
长刀直射而来,墨余手臂一抬,让刀精准入鞘,反身随手挂于门前,说:“今日还去灵鸳楼?”
“我不去。”江砚祈擦汗,“你去,扮个富绅阔少,把清柳‘弄’死了,偷出来。”
墨余瞬间明白,领命而去。
“少爷!”
桑榆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道:“鱼池差不多修凿好了,里头要游些什么鱼儿?”
“好看的。”江砚祈看着他,“丑的不准放。”
桑榆颔首应下道:“好嘞!”
“我爹出去了吗?”
桑榆摇头道:“没呢。”
“成,我去找他。”江砚祈把帕子丢给他,回房拿了封信,直奔江裕的院子,正巧撞上刚刚踏出房门的江裕。
“爹,留步!”
江砚祈冲过去将人挡回了屋里,笑呵呵地道:“爹,把您那郡王印给我用一用,成不?”
“郡王印?那东西是什么地儿都能用的吗?”江裕推了他一下,“你先说说什么用处,我斟酌斟酌。”
江砚祈殷勤地凑上去道:“哎呀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就是个屁!”江裕踹他,“你看看你这谄媚样,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在外面闯了祸,等着我去给你擦屁股是不是?”
“真不是!”江砚祈老老实地挨了踹,“其实是这样的,就是吧,我昨儿个冒犯了容王爷,他心里对我有意见,我想了想,人家对我有恩,我也不能恩将仇报啊,于是就跟他道歉。但是吧,我这名声……人家不信我,非要我写保证书,还让您过目盖章才行。”
江裕闻言又是一脚,怒道:“你又怎么冒犯人家了?”
“哎呀爹啊!”江砚祈伸手去锤他的背,一脸谄媚地讨好,“真的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就觉得他长得忒好看了,嘴巴贱,调戏了两句,他这又羞又怕的,我也只能听话地安抚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