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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妃鼻翼翕动,不敢再多言,匆忙带着安王离开了。

    二人走后,建宁帝沉思良久,道:“此事容王受了委屈,传朕的旨意:拨地赐府,规制与诸王等同,命太医院院首陈桥亲自替他诊治旧伤,年纪轻轻的坏了根基,往后还争什么出路。”

    魏德闻言阖眸,正欲应声,又听建宁帝道:“易安救治皇子有功,他也没个正经的爱好,你去挑选一些金贵的物件,赏给他玩儿吧。”

    “是,奴婢遵旨。”魏德俯身领命,迈着轻巧的脚步出去了。

    建宁帝顺着香味走到了熏炉前,打量了许久,突然伸手抚上那双龙,低声道:“龙飞天,龙盘卧,未曾支起龙爪前,谁知这卧龙能否直飞上九天,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呢。”

    ***

    偏殿中,江砚祈老实巴交地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顶着陈院首怒气又怨恨的眼神朝靠在床头、一脸平静的萧慎玉道:“别气了,喝药,不喝药怎么能好呢?”

    萧慎玉看着他,说:“你如果不来此走一遭,我根本不会吐血,根本无需喝药。”

    江砚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恐怖如斯、能将萧慎玉活生生气吐血,闻言咳了一声,心虚道:“其实偶尔吐吐血也挺好的,能把压在心胸中的郁气排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嘛!”

    而且你自己也有责任——谁让你这么小心眼!大男人一个,怎么比小姑娘还不禁说呢?

    一旁的医者陈院首看不过去了,不畏强权地指责道:“小郡王,您这说法实在是忒无理,忒无赖,忒——”不要脸了!

    “好了。”萧慎玉抬手,“今日有劳陈院首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陈院首闻言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求证道:“真的可以让小郡王留在此处吗?待会儿您不会再次被气吐血吗?”

    江砚祈:“……”

    “可以。”萧慎玉恢复了虚伪的温和,“下一个出血的人绝不是我,也不是从嘴里,只会从喉咙上。”

    这软绵绵又莫名渗人的杀气……陈院首暗自一抖,朝江砚祈递去一记写满了“懂点分寸吧我的爷”的祈求眼神,揣着一颗落不下的老母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一是被下了死亡警告,二是江砚祈心里的确有点儿不好意思,便乖觉了不少,坐近点道:“好了,我真不气你了,先把药喝了吧,万一真出点大毛病,我可负不了责。”

    他舀了一勺,不甚熟练地递到萧慎玉嘴边,宛如哄孩子般地道:“不苦不苦,喝了我们怀川的病就好啦!”

    “……”萧慎玉的眉心痛苦地跳了跳,只隐忍地喝下一口,便直接伸手夺过药碗,快速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