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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深夜,一处寂静的小巷,萧慎玉没有用任何利器杀,就那么杀死了萧瑛。从那一刻起,他厌弃了十年如一日的伪装,放弃了继续隐忍,他开始暴露自己的疯狂,向所有人展露他的残忍,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去向曾经亏欠他的、践踏他的人报复。

    所有人在他眼里好比猪猡,包括他自己。

    他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大周的命脉,让还活着的文武百官惧怕他却又不得不将期待托付到他身上,他戴天子冕旒,坐大庙朝堂,看着臣民们高呼万岁,然后毫不犹豫地让大周的天下、萧氏的江山在他手中倾颓。

    一把火烧了巍峨的帝宫,烧了萧家坐拥数百年的江山,也烧了彻底疯魔的大周新帝。

    “……”江砚祈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一弯清冷的月亮。他不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希望萧慎玉放弃仇恨,他没资格也没理由这么做。人家自己受了苦,自己尝了恨,他去悲天悯人地唱喏什么呢?

    做错事情的人本该受到惩罚。

    可原话本的结局实在是让他感慨。

    他成了话本里的江砚祈,身后是长陵郡王府,还有他爹的煊云军,这些活生生的人命本不该被牵连。还有萧慎玉,萧怀川……那样的美人儿若带着满身的血债堕入地狱,也忒可惜了。

    江砚祈竟然不愿意去猜想,何况萧慎玉虽说在仇恨欺辱中长出了一副残忍压抑的性子,可他其实并非尤其极端之人,若不是……想着想着,江砚祈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他不清醒的暗自祈祷:今儿别让我做绮梦,否则在这离萧慎玉一门之隔的廊下,得多尴尬啊!

    长夜彻底沉寂,院中的风吹过屋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翌日,兢兢业业来干活的陈院首刚刚踏入苑中,便听见一声愤怒的咆哮——

    “萧慎玉!你搞的什么玩意儿!”

    陈院首吓得脚下一个踉跄,连忙抱着药箱往殿中跑,待他跑进去时,江砚祈已经顶着一脸的愤怒将柔弱带病的萧慎玉摁在了榻上,扬起的拳头——

    诶!不对。

    陈院首看着那高高扬起的拳头,充满了怒气和杀气不错,可那悬挂在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红线……怎么还挂着个小铃铛?

    鲜红色的线缠着小郡王那白皙劲瘦的手腕,衬着那腕上的青筋也鲜艳了起来,再加上那叮叮当当直脆响的小铃铛,怎么看怎么活色生香,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萧慎玉也再次欣赏了一番,片刻后才赞叹道:“好看,适合你。”

    见江砚祈恼得面颊微红,他又好心地解释道:“这是花楼里的物事,主要有三个用处:其一,衬得人肤更白更俏;其二,满足恩客的特殊需要;其三是我觉得适合用在你身上的原因。”

    江砚祈咬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