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原想了想,道:“属下去查?”
太子闭目,道:“不必了,既然应了他,这次就算了,将他和小郡王从案子里摘出来。”
“是,对了,还有一件事。”向原凑近了些,低声说,“容王爷入宫谢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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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中,建宁帝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几步外的萧慎玉,道:“身子还没好,大老远地入宫,又是一番折腾。”
萧慎玉恭谨道:“陛下请陈院首替臣诊治,又拨地赐府,乃是天恩,臣必得要入宫谢恩的。只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晚来了几日,还请陛下宽恕臣的罪过。”
天家父子,“父”字后头跟着个“皇”,说明陛下是父,却是君父,先得恭敬,再谈父子亲情,可这还是头一遭直接以君臣称呼彼此……候立在一侧的魏德小心地去瞧陛下的神色,却发现对方面色如常,好似没听出什么差别来似的。
建宁帝道:“你是个懂规矩的,和太子像,没学到其他兄弟的狂悖之气,甚好。你是皇子,是王爷,很快又有了自己的王府,府中也得有个当家做主的人,你可有想法?”
这是要赐婚?魏德拢在袖中的手互相摩挲着。
萧慎玉道:“多谢陛下体谅,只是臣不愿和生人相处,更不愿意委屈了好人家的姑娘,府中有纾俞一个人也便够了。”
建宁帝“哎”了一声,道:“男子哪有女子体贴妥善?何况你是大周的皇子,能嫁予你是福分,何谈委屈?”
“大周的皇子的确尊贵,可臣的身子……既然不知还能活到几时,何必再去耽搁姑娘的青春?”萧慎玉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俯首道,“臣求个清净,还请陛下宽宥。”
“……你还年轻,莫要杞人忧天,伤怀难抑。”话到此处,建宁帝也不愿强求,“既然如此,朕便让易安时常去你府中走动,他性子闹腾活波,也不至于让你整日恹恹。”
哎,主要是怕您再求死啊!魏德心想:小郡王那气人的本事是出挑的,有他劳神劳力,容王爷哪有精力安安静静地求死啊?
萧慎玉闻言却是抿了抿唇,难得露出不喜的神态,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与小郡王实在是……性子不合,无法相交。”
“诶,你们俩也算是有缘分了,说说话没什么的。”建宁帝见他一脸不喜和后怕,又道,“朕与他说好了,他不敢欺负你,更不会做出什么有违礼数的事来。好了,此事便依朕的心思,回府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