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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模样好似走夜路时发现身后跟着人,看得他一愣,瞬间后背发凉,惊声道:“我|操|你干嘛啊?”

    江砚祈背着他,伸手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他没敢再出声,顶着双发寒的耳朵去听,却只能听见远处的瀑布声。他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看江砚祈的背影,看见了那绷紧的背脊,和逐渐散发出的冷意。他下意识地打了个颤,随着右眼皮冷不丁地一跳,他听见身后湖泊传来鱼儿跳跃而出的声音——

    不对!

    岑乐沂猛地转头,被从左侧小竹林抛出的麻绳套套了个正好!

    对面的人好似手能提千斤,岑乐沂只觉得脖子一紧,还没来得及发出求救声,便被猛地拽入湖水中。

    身体砸入湖中,啪的绽开巨大的水花!

    同一时刻,江砚祈翻身躲过射来的铁箭,一头扎入水中。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方才来的路上也没瞧见旁的脚印,那这些石头上面纷乱的泥土印是哪来的?

    是断续的脚印!

    远处的瀑布可以遮掩动静、两侧的小型竹林可以遮蔽视线,江砚祈仰头望去,果然瞧见一艘竹舟停在左侧的小竹林后。这些人从别的路上山,早就埋伏在此地,可刺客是怎么提前知道他们今日要来骄阳山?既然做了如此完善的准备,那必定是早就听见了风声……

    两府内外有招子!

    岑乐沂会游水,可实在算不得高手。方才猛然被拽入水中,他呛了一大口水,脖子上的麻绳了勒着他,叫他不能呼吸,不能挣扎,只能往下沉去。他迷迷糊糊地看见江易安离他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那一瞬他在无比害怕之余戏谑地想——

    幸好是江易安乙号啊,若是甲号,别说跳下来救他了,怕是那小子自个儿都吓尿了吧!不过乙号能行吗?不行就赶紧上去逃命吧,不能在一日之间死上两个纨绔吧?到时候两府挂白灯笼,难道要他爹和江叔互相过府祭拜、再抱着痛哭吗!

    岑乐沂被拽着往下沉,又被慢慢往上提。江砚祈明白刺客是要把他们,不,准确来说是把岑乐沂带到湖对面去!湖里的刺客,岸边的箭手……这些人没想着杀岑乐沂,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可岑乐沂那孙子都快憋死了,妈的,也不知道有点求生欲!

    江砚祈将速度提到极致,左手一把拽住岑乐沂,右手掏出靴中匕首,十分精准地割掉了那麻绳,然后一脚踹在岑乐沂屁股上,借着力道猛地向那刺客冲去。

    我去,这一脚是冲着要老子的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