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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着他,莫让有心之人欺近。”

    他可以暂且忍受唐眠哄骗殿下,意图攀高枝,却无法忍受唐眠心中还有旁的算计,尤其是意图对殿下不利的心思,更是丝毫都不行。

    他跟着唐眠一路靠近唐府,却见对方并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绕到了后门,他心中奇怪,连忙跟了上去。

    唐府的后门处在小巷中,靠着门前两盏灯照路。江慕南看见唐眠收回推门的手,停下了脚步。他心里一跳,忙屏气凝神,而后便看见一人从拐角处走出来,半明半暗间,他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竟然是方才席间的那个天音阁乐师?

    两人交谈了起来,离得稍远,江慕南完全听不见二人的谈话声,他冷眼看着,心中思绪百转。假如说大哥语意中的那个欲对太子殿下不利之人便是唐眠,那这个应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看起来相熟,那这二人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本就是一路人?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远处两人已经交谈完毕,应宁谨慎地看了眼四周,朝唐眠点头颔首,再次离开;唐眠吁了口气,推门而入。

    江慕南心绪烦乱,庆幸今夜没佩剑,否则不知自己会不会拔剑做出出格之事。他正欲往后退去,耳边就传来一阵轻响,令人悚然的寒颤自背后生起,他猛地转身——

    那一瞬间,江慕南猜测他的表情一定奇怪得令人发笑,喉咙一涩,好半晌都没唤出那个名字来。

    太子将复杂的眼神从唐府后门处收回,看了他一眼,转身道:“跟上。”

    “……”江慕南捏了把大腿,快步跟了上去。

    夏日的夜风并没有那般凉快,吹得人心烦意乱,更容易生燥热之感。江慕南沉默地跟在太子身后,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组织了一大篇解释说明求情的话,正在算着时间点开口,就听前面的太子终于出了声——

    “你跟踪的技巧并不熟稔,好在应宁武艺不高,否则你是要吃亏的。”

    江慕南闻言羞赧道:“这是学生第一次跟踪人。”

    太子闻言笑了一声,转头瞧见他不知是因为什么而老实成了鹌鹑,心下好笑,“那就记住这次的教训,往后夜里跟踪人,不仅要防着前头的人发现你,也要记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江慕南从太子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来,他当真不解,道:“殿下,您为何前来?”

    “唐眠来向孤撒了娇,特意提及了你大哥,若是以前,孤会觉得易安又在欺负人,可现在不一样。”太子朝他招了招手,等人同手同脚地站近些后才道,“易安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么?”

    这话江慕南不敢接,他说:“所以殿下就跟着唐眠,您开始怀疑他了吗?学生觉得不对,这中间差了什么,是您其实从未相信过唐眠,还是有人及时地提醒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