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了愣,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只道:“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
江慕南沉了口气,“多谢殿下好意,但烦请殿下替我一一回绝,我不喜欢那些姑娘,以后也不会喜欢。”
如此笃定……太子试探道:“你看上了别家的姑娘?”
气死。江慕南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他腾得站起身来,又气又急地顺着桌案来回走了几趟,在太子懵然无辜的眼神注视下咬牙切齿,“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姑娘!”
太子手中的书册落了地,他怔然半晌,“啊?”
你啊什么啊!江慕南胸口起伏不定,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太子,那眼神又别扭又肯定,又凶狠又胆怯,就像是两只手博弈,别扭到极致,他自我抗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自我驯服,沉声道:“总之我不会娶她们,也不会去相看,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倾慕他喜欢他,早晚要同他在一起,上同一张婚书,睡同一张榻!”
太子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并尝试再次以兄长的口吻进行关心,“你与我在此信誓旦旦有何用?你的心上人半点不知晓,你这般喜欢人家,就该当面与人家分说清楚,是好是坏都有个盼头。”
气死气死气死。江慕南真的快要被气死,他握着拳咬着牙,就想冲面前这人叫嚷——“我喜欢的是你,倾慕的是你!”,可他心中压着万分忌惮,只敢憋屈着一字一句地道:“殿下,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你又不是我叔父兄长!”
“可我确实比你大些。”太子说罢恍然:像慕南这般的年纪,快要及冠又未及冠,介于少年郎与男人之间,许是格外忌讳自己的年纪,总想装成熟当大人。他自觉失言,体贴道:“好,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帮你回绝了那些大人。”
江慕南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把对方伤着半点,反把自己气得半死,他气冲冲地坐下,连灌三杯温茶,看得太子略微紧张——当真这般介意?太子抿了抿唇,突然伸手往江慕南头上探去,他轻柔地拍着,语气也很温柔,“好了,别生气了,往后不管你就是了。”
“……”江慕南的视线被那花青色的宽袖挡住了,它开始肆无忌惮,变得凶狠又贪婪。宽袖的主人丝毫不知,全当在哄着闹脾气的弟弟,被哄着的人却早已在温柔的安抚中心猿意马。
他想犯上作乱,就是现在。
江慕南倏地伸手握住太子的手腕,往下一扯,在花青色的翻涌中攫住太子的眼睛,他喉间酥麻,连带着吐出的话语都带着不可忽略的勾|引,他开始耍心眼,“殿下,如果你是他,你会喜欢我吗?”
这怎么能拿出来做比较?太子腹诽,但见江慕南面皮绯红,一看就是气得急得羞得,这小子今夜尤为怪异胆大,他决定以安抚为主哄骗为辅,将“和气生财”这四个大字摆在脸上来,于是他笃定道:“一定会的。”
他在激励我,在暗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