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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盛瞪大了眼,他想起身,被江砚祈一脚踩了回去。“很可惜,你们的联盟已经被击垮。我今早刚接到的信,念给你听听。”

    江砚祈俯身看着他,平静又冷漠地道:“二皇子王彦欺君罔上,已被废黜,二皇子妃被幽禁于宫中,如今主政的是楚太子,他不会为你们所利用与你们结盟。”

    梁盛咬牙,又听江砚祈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渴望战争,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和平来满足你们的野心。”

    “你——”

    梁盛的话没有说完的机会,那轻剑的剑尖倏地擦过战刀边缘,顺着他的侧颈插入地面,江砚祈反手一拧,割开了他的脖子。

    热血从剑尖滑落在地,江砚祈俯身提起梁盛的头颅。这动作带着故意的逼迫,让大燕士兵在“殿下死了!殿下的脑袋被割掉了!”的呼喊声中由惊慌到怯阵,彻底失了扭转战局的可能。

    这场战争在戌时二刻结束,郁临渊领兵追击逃军,江砚祈留下善后。他在尸体垒垒的敌营中喘气,倒下时墨余接住了他,摸了一手的血。

    墨余低头时借着不远处的火光,看见江砚祈面色煞白如鬼。

    ***

    当一封封捷报送到大周帝宫时,江砚祈受伤昏迷的消息也传到了萧慎玉耳边。萧慎玉依旧留在大楚,在这场战争没有彻底结束前,他依旧要随时留意大楚的一举一动。

    信纸化为齑粉,萧慎玉站在窗前,面色阴戾。青葙不敢抬头,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抹了把汗,道:“前线战事紧急,小郡王后肩重刀后根本没时间养伤,他负伤领兵数次,中间难免增添新伤,在剿杀梁盛时伤口崩裂,脓血不化,那边传信时他还在昏迷,现在不知如何了。”

    江砚祈的身上早就留了伤疤,萧慎玉不止一次见过,也不止一次感到愤怒和心疼。他喜欢在温情时抚摸那些伤疤,当□□抚和温柔,尽管每次江砚祈都要推开他的手,红着脸嚷着“难看”,又在他无动于衷后撒娇说“别看,别碰”。他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心疼,但江砚祈不喜欢,所以他很少再碰了,只是情不自禁时会亲吻那些伤疤,在紧密相连的呼吸中感受怀中人的颤抖。

    萧慎玉握了握拳,让轻颤的手指回归平静,说:“前线战事如何?”

    “大燕主营被毁,逃兵全部被伏。郡王和梁嵘在阜水边对峙已有半月,梁嵘没了梁盛抵挡后背,也没有军粮补给,已处极端劣势。只要煊云军截断梁嵘后路,不出一月,他必定被困死在阜水。”青葙说罢顿了顿,“主子毁掉楚燕联盟,对前线战事是大有助力,至少减免了一月伤亡。行军打仗难免添伤,军中有尚医营为小郡王照看,主子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