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快速地往目的地驶去,又是半日磋磨,将太阳也闹下山了去。
马车中味道太大,萧慎玉推开车窗,瞥见了天幕澄光。他心满意足,哄着瘫在怀中的人起来看夕阳——
江砚祈面皮绯红,眼皮泛肿,唇间咬痕突兀,衬得他肤白皮嫩,简直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他此时是浑身都疼,尤其是被抽了许久的地方,更是又疼又麻又肿,难受死了。哪有前一句还是求娶,后一句便是“不准叫”的,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江砚祈委屈得很,哑声道:“不看。”
萧慎玉看出他的委屈和控诉,俯身道:“自作自受,怪不得我。”
“我恨你。”江砚祈想起这丢脸的半日,“萧怀川,我恨死你了。”
“我爱你。”萧慎玉看着他,“江易安,我爱死你了。”
第80章 孝死 喜欢
十月初七,江裕领兵回京。
太子率领各部大臣在城门相迎,江慕南站在人群中,隔着窃窃私语将太子盯住了。太子只觉得那灼热的眼神无孔不入,烫人身、烫人心,他眉间微蹙,强忍住转身训斥的冲动,状若不在意地一动不动。
后方,江慕南不甘地收回眼神,埋头泄了口气。这时突然有人撞了撞他的胳膊,他转头一看,是户部的汪阙礼。这些天来,因为公事,他和王阙礼也多有来往,算不上真心朋友,但还算合得来。
汪阙礼觉得苦等难捱,凑过去与他说小话,“这次郡王带兵回京,煊云军全体上下论功行赏,小郡王及冠,如今又有军功傍身,必然要受封出府,郡王更是封无可封,他的封赏到了头,你必然是要跟着笑点福气的。二少爷,恭喜了。”
“父兄和煊云军劳苦功高,我不敢舔受。”江慕南面色淡淡,他前日已经得了父亲的书信,知道父兄一切都好,他的心思就定了下来,又转到了别的地方,再次飘忽。
汪阙礼平日出门最爱带两样东西,其一是他的金丝鸟笼,其二就是一白玉同心佩,听说这是他和那唐酥的定情之物。
当初汪阙礼养了个男人的事情传出家门后,众人虽然惊讶,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高门子弟房中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当“汪阙礼为了娶那唐酥被他爹汪尚书差点打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后,众人却是大喊奇了,这还是头一遭听说养小宠养出感情来,要明媒正娶当媳妇儿的。
汪阙礼当初在唐酥屁股后面追了许久才抱得美人归,这事儿江慕南也听说过。他余光扫过周围正围在一起说话的大臣们,脚步右移,靠近汪阙礼道:“汪公子,听说你在情爱之事上颇有见地,我这里有一桩烦心事,烦请汪公子帮我一帮。”
“这事儿好说,江二少尽管提。”汪阙礼拍拍心口,自信作保,“这方面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
江慕南点头,道:“我喜欢一个人,三番两次暗示他都不懂,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明白地说出了我的情意,然后他就不理我了。我实在琢磨不到办法,还请汪公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