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太子一直没有单独召见江慕南,平日议事也都是和其他大臣一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私人情绪而在公事上对江慕南多加苛责,当然江慕南依旧在他的过分苛责下将事情办得很好,但他依旧心生羞愧,以权谋私,公私混淆,本就不该。
江慕南听出这话里暗藏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冷怠和苛责,现在要给他晋升的机会,补偿他。
果然,太子道:“把此事做好,待楚太子离京后,按考评赏赐。”
“赏赐?”江慕南看着他,“敢问殿下口中的赏赐是让我升官发财还是赐我娇妻美妾?”
萧慎玉抿了口茶,淡然地研究着一旁的棋局。
太子却是心下一紧,他快速地瞥了眼萧慎玉,见对方好似不感兴趣,这才松了口气,道:“升官发财自然是该的,你若是想要娶妻纳妾,孤也会帮你挑选。”
“……”
江慕南放在腿边的双手骤然握紧,甚至在安静得诡异的阁中发出了清晰刺耳的咔咔声,太子闻声蹙眉,下意识地呵斥道:“放肆。”
萧慎玉放下茶杯,淡声道:“在太子面前无礼,成何体统?”
“罢了。”太子摆手,“下去,负责接待的官员都在议事厅中,你去主事。”
江慕南咬了咬牙,“臣……告退。”
待他走后,萧慎玉说:“与你说过了,不能宠惯太过,今日若非我在,你的太子威仪对着他能有几分用处?”
“本以为是个温润乖顺的,没曾想……”太子想到唐眠,心想自己在这事儿上就是眼神不好使,看人不准,随即又惊然:他怎么能把江慕南和唐眠放在一起比较?
萧慎玉对他的看人水准不发表任何看法,只道:“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你对他真没那份心思,也绝不打算有那份心思,就把君臣的界限分清楚了,他敢放肆就罚,饶他作甚?”
太子吁了口气,实在理不清头绪,也不愿意在萧慎玉面前丢脸,于是转移话题道:“这边的事情暂且不谈,我与你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如何?”
“我说不想听你就不说?”萧慎玉下了颗子,头也不抬地道,“说吧。”
“父皇驾崩,国无主君,如今朝政皆由我做主,待新帝登基,他年纪尚幼,还需辅佐。”太子明示道,“郡王府不可能从朝堂消失,易安迟早要承袭郡王,既然他在,你想必也不会退。新帝若登基,需要的是强势的辅臣控制朝局,你比我更合适。”
萧慎玉摩挲着棋子,说:“我来操劳,你去当闲人,好算盘啊。”
太子笑了笑,道:“我打的一直都是这个算盘,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