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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怎么回事?”妓夫太郎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花魁道中了!每天就是跟着那个穷小子玩,你不想做花魁了?”

    堕姬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着妆发。她的声音似乎也有点不满,反驳道:“我当然是花魁,我是永远的花魁!花魁道中本来就是为了让我自己高兴的,和那些人类有什么关系?笑话。”

    话说那个小乡巴佬是不是还没见过自己花魁道中?上次她来京极屋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时任屋鲤夏的花魁道中,居然还说很漂亮?果真是乡巴佬,那种女人,哼,与她根本无法想比,也配叫花魁?真的笑死人了!

    不就是从小被游女屋买来的雏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不是碾压在鲤夏的名声之上?论美貌,她根本比不上自己!

    “他长得好看。”蕨姬连敷衍的理由都懒得找,直接说了最简单的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他就是在哄骗你,你看不出来吗!”妓夫太郎气的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瓶,蕨姬连忙回头,发侧的银制流苏连带着珊瑚的步摇晃地哗啦作响。

    她气恼道:“你在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

    “我在跟你说那个臭小子的事!”妓夫太郎沉下来脸,原本就丑陋不堪的面容显得更加扭曲了:“他就是在骗你!你脑子那么蠢,随便顺着你的心意哄两句,你就相信了吗?!”

    “我的好妹妹啊……”妓夫太郎说:“你看看吉原那么多女人,我们去过的花街还少了吗?跟你一样蠢的人比比皆是,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死了!”

    堕姬才不听他的话,镜中的自己一头雪白的长发,美的宛如从月宫中来的精怪一般。很多年以前,有一个诗人说她的头发就像是富士山上最晶莹的一捧白雪,但她根本没见过富士山,谁知道长什么样?

    她问少年见过富士山吗,对方也没有,但是她很认真地向她描绘了自己家门口的白雪。

    冬天的时候,可以去被雪花覆盖的山上挖到野菜,他是挖野菜的一把好手,每次会和哥哥比赛谁挖的更多一点,回去的路上还会遇到一种不知名的红色野果子,甜甜的,被雪冻了会有点硬,拿回来用井水一泡就可以吃。

    堕姬打心眼里嘲笑着乡巴佬的品味,就会说这些没意思的东西,毕竟她也不吃人类的食物,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似乎很喜欢听这些没品位的话。

    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直到少年问起她,堕姬便发了脾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发脾气。

    堕姬以为自己那次发过脾气以后,对方不会来找她玩了。其实不来也没关系,只是少年的话实在是句句都能让她高兴,比身边那些一见她就瑟瑟发抖的人类蠢货好多了。

    好在他没放在心上,还送了支簪子给她。

    “所以说,长得漂亮还是很重要的。你看,你不就是来跟我道歉了吗?”堕姬破天荒地剥了个橘子给他,继续强调自己的观点:“这就是证明。”

    “与那个无关,因为蕨姬小姐是我的朋友。”祢豆子耐心地教她:“因为我昨天说了惹您生气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您生气,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都是我考虑不周的原因。好朋友就是要对方着想的,要让彼此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