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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金大娘,识得一些。”杜云安站起来说。

    “会拨算盘算数不?”金大娘忙问。

    杜云安点点头,金修家的一拍掌:“诶唷,可算有个顶事的啦!快,理线打下手的活不用你啦,快跟我过来!”

    说着就拉她到一旁明间里,按坐在一个书案后,指着乱糟糟的一桌子纸条书簿:“你先将这些条子上已领了春衣的姓名誊写到这个本子上,写好了给我瞧瞧。”话音未落就有人传话,说太太叫人,金大娘赶忙去了。

    正房里,李夫人拢了拢手腕上的香珠,按按额角,叹气问:“大嬷嬷还咳嗽吗?”

    一个穿银红比甲的大丫头忙上前给她按摩太阳穴,一面回道:“还咳嗽,夜里愈发厉害些,只怕还得将养些时日。”

    外头春光正好,李夫人却觉诸事不顺:

    头一桩,就是娘家来信说她那长年体弱多病的兄弟自去年冬里病后,病根未除又添咳血之症,病的越发严重,问京中可有名医。

    第二件,她最亲厚信任的嬷嬷染了风寒,一个月还未好,叫她骤然只觉失了臂膀,有些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着。

    若说前头两事让她担心惦念,最后一则就光头疼厌烦了:李夫人素日待如己出的侄女凤哥,她那在金陵老家的娘眼见女儿快要出门子,跳出来指手画脚,还派来两个老妪在凤哥耳边调三斡四、搬弄是非,无端端添了无数的麻烦。

    李夫人对妯娌厌倦非常,心里连“嫂子”都不叫,往日待侄女凤姐的心,一时也凉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留下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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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眼熟

    “能写会算,绣活也不错,我可是捡着宝了!”金大娘无不得意的说:“你知道我这针线上都是女人,从前头借个誊写计算的简直难上又难,大家都讲个避讳。”

    “每次都是千求万请的央告账房的小幺儿帮忙,那帮猴儿们正经事上不精,却个个学那些账房老爷们迂腐模样,好似我这儿是盘丝洞似的!”金大娘啐了一口:“我呸!如今可不稀罕他们了,云安丫头做的又快又好,还肯下力气。她将府里下人的年龄尺寸一概录到册子上,每页一个,更改极容易,省了好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