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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学姑娘的这种!”香菱鼻子一酸,也不瞒着云安,将心里的想头告诉她。

    云安一愣,笑道:“傻姑娘,可不许这么的!这一来不就成了官府缉拿人犯的画影图形了么!”当下世风虽还算开明,可对女子仍是束缚苛刻的——杜云安从后世来,这种画图寻人的法子她早想到了,但根本就行不通。要知当下在大庭广众售卖观看的女子画像,不是钦犯就是花魁,倘若叫香菱的画像散出去,还是自己这种极肖似的画法,那即便找到了她父母,她自己也能被唾沫谣言逼得活不下,甚至还可能被宗族送去庙里作姑子。

    “我已托了你林姑娘也替你打听着,”云安宽慰她:“你知道的,你林姑娘祖籍姑苏,林老爷又在扬州做官,全是咱们猜测的你可能的家乡。林家在那里的根基深,他门下的家人帮忙,可比你那种漫无边际的撒画像的想头靠谱多了!”

    香菱这才知道自己想的简单了,又听了这话,感激涕零,被云安撵去洗脸了。

    一时梅月荷月两个上来:“姑娘,天晚了,歇了罢。”

    一宿无话。

    次日起来,杜云安将那副小像给黛玉:“像不像?”

    雪鹭雪鹤都捂住嘴,黛玉也捧着细细端详。

    好一会儿,雪鹭喜道:“不若把这幅画也放进信里,老爷才喜欢呢!”

    黛玉忙小心折好,亲自放进信封中。

    下晌,迎春从凤姐的丹桂苑回来,请姊妹们在三楼吃茶赏景说话儿。

    迎春和云安已用了一盏热热的金瓜茶,还不见黛玉来,迎春因问:“林妹妹忙什么?”

    不待云安回答,黛玉已进来了,她身后雪鹭雪鹤各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袱,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拾来收拾去,没成想越来越多。麻烦杜大哥哥了。”

    云安倒笑了:“不多。我前几日回家替我哥哥收拾去通州大营的行礼,压了又压,还叫我拾掇出满满一炕,我哥哥笑话我,说不若叫他连屋子一起搬去……他说是如此说,到底叫人都包了起来。”

    说着,就命叫来杜家自己买的两个婆子上来,又添上林家的管事媳妇,叫紧着送去杜云安兄妹的家里去。

    “虽年前送不到林伯父手里,但今儿送去,却赶得上明早发的船,若是顺畅,或许林伯父还能吃上破五的扁食配腊八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