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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一惊,笑骂道:“你这个炒虾子等不着红的,作死了,吓我一跳!”说着起来就要走。

    迎春三个便笑:“你倒是告诉我们你来作什么了再去不迟!”

    凤姐点点自己的额头,“我可是忙糊涂了,倒教我我把正事忘了!”

    说着就指方才随意叫下人放到圆桌上的那两个匣子:“老太太昨晚上下的令,说妹妹们既立了院子,就是这院子的当家人了,这是预备妹妹们明日放赏的——谁知教我听了你们几句话,才知道老太太多虑了,妹妹们自己就想到了。”

    云安几人笑道:“凤姐姐受累。多谢老太太想着,我们原本也没想起来,这不今日才叫人办来的。”

    送走凤姐,云安留下平儿吃盏茶再去。绣桔打开那两匣子,只见一个是一匣荷包,一个是新钱和两捧比小姐们往常得赐的小些儿的各样式银锞子。

    小姊妹三个对视一眼,迎春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笔锭如意式的金锞子,迟疑问:“老太太、太太赏人用的是七钱重的锞子吗?”

    黛玉捂嘴笑:“我不知道。若不是今儿这一出,我连什么大钱小钱都不知道呢。”

    云安也不知道,三个人头一次自己操办自己院子里的年事,都十分上心,叫拿戥子来称。果然迎春的那个金锞子有七钱重,而这些预备着叫她们赏人的是五钱重的。

    “老太太送来这好多锞子,其实用不大上。”平儿笑道:“除了各屋里的奶妈子能得这上等的赏,其余倒只给新钱就是。再就是十分亲厚的丫头们,也不过顶了天赏一对下去。”

    “这里只有二姑娘的乳母还没放出去,只是我听说那妈妈发了痄腮——这也不用给了,没有不拜年还来受姑娘恩赏的理儿。府里对这些奶妈子够宽厚的了,刚进腊月就赏了钱物,叫她们置备年节,因而老太太说以后节日时不在哥儿姐儿们身边服侍的,一律不许再赏。”原来王奶娘发痄腮的事传进了贾母耳朵里,老太太生了场气,宝玉正巧没发过这病,万一年节里染上多不吉利。

    云安三个也不分了,命司棋香菱两个数清了个数,锁进对面炕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