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其他人也依照此例,你们两两轮值管这个,若有事情我们只找你们就是。”
这时仍是司棋,咬着嘴唇不好意思道:“好姑娘!既然我们的是我们的,不与家里一处,那银钱也给我们自己收着呗!”
云安三个就笑起来,云安脑子里闪过一个“潘又安”的名字,认真看两眼司棋,就见这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却有几分坚定。
“行!你这话有理!准了!”
丫头们皆感恩带笑,侍奉起来越发起劲,不当差的时候就三三两两、大丫头带着小丫头坐到光亮处做活,反而竟少了许多拌嘴、打闹、霍霍花草鸟雀的小事故,倒是意外之喜了。
平明院里愈发有“平明”之意,叫人看到天光,活的越有希望了。
但这两三个月里,还有一位太太夫人日渐消沉,怨天尤人,恨没个盼头呢。
说的是谁,正是王夫人。
王夫人那日留杜云安说话,后儿又示好,为的就是要把状委婉的告到王子腾耳朵里。正因这个,才三番五次的教杜云安回王府探望她嫂子,云安也照做了,每次都将所有愿同去的姐妹们都带上,只当是春游散淡了。
王夫人殷殷叫压车的两三个心腹如周瑞家的也一并带上了。
只是这几个人去了几回,王夫人皆没等到李夫人乃至王子腾的动静儿,到底忍不住,亲去了一回。
可惜王夫人被先前王子腾在贾母贾政面前给她撑腰的举动迷了眼,没料到王子腾夫妇是真恼了她胆大妄为。无人处,李夫人将话问到了她的脸上:“我们一心为外甥女打算,为她求人铺路的时候,你在背后拆台捅娄子,当时你可曾想过你哥哥才求过人,可曾想过我这做嫂子的巴巴到谢家去暗示人家呢?等到出事了时候你脖子一缩,病了晕了,你哥哥却在外头奔波了多少时日,受过人家多少排揎,更不提这几家子所有的女孩儿都差点得作姑子去!你倒好,才消停了多久你就又有事情了,凤哥儿是你亲侄女,你作的事情把阖家的银钱都赔进去了,她想点法子俭省度日,你都容不下!我只问你,是不是跟家里有仇,见不得大伙儿过几天太平舒心的日子!”
骂的王夫人抬不起头,李夫人恨得扔下最后一句:“你哥哥亲口说的,他劝大姑奶奶消停度日,日后再不管你家的事了!若你日后不作夭,人前,贾家还有我王家两个姑奶奶。若是你还不悔改,我们就只有凤哥儿一个贾家姑奶奶了!”
“送客!”李夫人冷笑,如今凤哥儿掌了荣府的管家权,她那唯一一个怕王若毓为难安安的担忧也没了,如今还给她脸么。再给她留颜面,只怕她又胆大包天的纵性施为,一次次的大家的日子也都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