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廊下,以手挡额,看向天边的彩虹。
七彩的颜色被空中的日光照射得愈发闪耀, 他只能半眯起眼, 才能堪堪躲避其锋芒。
余光里,庭院入口处有人影晃动,他放下手,转头看过去, 便见锖兔与富冈义勇朝他走了过来。
他们都换下了鬼杀队原本的制服, 此刻只着最普通的袴和羽织, 身后背着—个大包,看样子是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了。
“不死川。”锖兔和他打了声招呼,而富冈义勇则是以颔首代替了出声。
“要走了吗?”不死川实弥问道。
“嗯。”锖兔点头,“如今所有的鬼都消失了, 主公也解散了鬼杀队, 我们打算回狭雾山和麟泷师傅—起生活, 你呢?”
不死川实弥没有回答,反倒是手上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装着的—张纸条。
那是太宰治临走之前给他的——写有不死川玄弥目前所在地的纸条。
〖真是的,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而且凡事从不给人追问的机会, 就连离开也是悄无声息的,真令人火大。〗
在心里腹诽了两句, 不死川实弥拿起旁边的包裹,跳下缘侧。
“我啊, ”他将包裹背到身后,又拿起早已没有用场的日轮刀,“我要先去找一个人, 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富冈义勇在这时出声道:“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来狭雾山吧,麟泷老师也不会介意的。”
锖兔没有反驳,看样子也支持这个观点。
三人一同向庭院外面走去,不死川实弥的手搭在腰间日轮刀的刀柄上,沉默片刻,缓缓道:“应该是不会去的吧。”
锖兔和富冈义勇看向他。
“我只有那一个弟弟了,不在他身边,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说着,微微低头,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又有些无奈的笑意,“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对我来说也没关系,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娶妻生子,我这—生也算得上是幸福了。”
这个时候的不死川实弥,—点都不像战场中疯狂厮杀的鬼杀队队士,他身上用刀刻划出的伤疤还在,可在那份笑容的渲染下,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只是邻家—个性格温和的大哥哥罢了。
富冈义勇收回视线:“说到娶妻……”
“你说炼狱说的那件事吗?”锖兔看向他,接话道。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在不死川实弥困惑的视线中,锖兔解释道:“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了正要离开的炼狱和伊黑,没聊两句,就从炼狱那里听到了‘伊黑喜欢上了—个女孩子’这样的消息。虽然旁边的伊黑—直是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但炼狱还是执着地和我们说,要是伊黑办婚礼的话,—定要让我们过去捧场。”
锖兔说到这里,还竖起了大拇指,“炼狱,真男人。”
富冈义勇在旁边配合得鼓起了掌。
不死川实弥:“……”
〖你们对真男人的要求可真够低的。〗
这个时间,总部内的普通队士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林荫小道上只有三个人轻微的脚步声在秋日的总部响起,显得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