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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鸡是带不走了,毕竟他们从来不会合作运送东西。玛丽飞快地撕着上面的肉块放进嘴里,一边不忘给里德尔也喂点,不管在谁的肚子里,能带走一点是一点。

    然后他们以飞快的速度爬上橱柜,争先恐后地互相推搡着,企图第一个从通风口爬走。

    里德尔想踩着玛丽爬上去,但玛丽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多活几年就是在体力上更占优势,她反倒是先踢了一脚他,借着踩着他膝盖的时候那一跳双手够到通风口,率先爬出去——可里德尔并不会轻易让她得逞,在她马上要翻过去的时候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脚踝。

    而脚步声离厨房越来越近,玛丽挣扎着,不过里德尔像是铁了心的我出不去了你也别想走的架势,小小的手掌死死地抠住她,玛丽一个用力就踹到了他的头,这可能也是他没想到的,他愤怒极了,他不愿被玛丽这种人羞辱,报复性地张口就咬!

    疼痛到极点了,但玛丽愣是没有叫出来,她更用力地踢了他一脚,看着他向后仰去,摔在橱柜上,而正在此时厨房门被打开了,玛丽没时间再想别的,翻了出去。

    第二天她就看到里德尔在院子里罚站,全程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这么看他嘴上说的那些诅咒就能成真一样。

    她还是该干嘛干嘛,帮科尔夫人打下手,偶尔拍下马屁,就是今天行动有些不便,昨天被里德尔咬的那口结成血痂,在扣带鞋的一下又一下的摩擦下,再次裂开,然后又愈合,她在皮肉伤上忍耐力很强,并不在意这些伤痕。

    但她不知道的是,今后这块伤口跟有毒一样,反复到永久磨成了一块疤痕,一直伴随她的人生。

    没过一天里德尔的报复就来了,她那天帮科尔夫人整理衣服,为它们分类编号,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她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画画本了——孩子们的房间除了管理员之外都不能自己上锁,这一定是被人偷拿走了,而头号嫌疑犯不用想都能从她隔壁拽出来。

    当她准备气势十足地去找里德尔算账的时候,她房间的窗户外已经飘进来了那纸张烧灼的烟熏味。

    她立马向外探去,正看到里德尔也抬头望着他,他那双乌黑眼睛足够人畜无害,就像他在做着这世间的孩子该做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她需要忽略昨晚她踹他的时候,鞋底蹭破了他的眼角。

    他把她的画册一张一张地撕下来扔进用树叶堆成的火堆,火焰的影子在他苍白的面庞上跃动,他慢条斯理地吐露着最初始的恶意——

    “玛丽,这是你的宝贝吗?”

    玛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有那么一丝丝地撅了起来,但她立刻转过身去阻止了她快要濒临的崩溃,哒哒哒地跑走了。

    正当汤姆·里德尔的瞳孔中闪过细微报复成功的光芒时,一桶清水从他的上方倾泻而下,白铁皮桶被扔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嘎啦嘎啦声,顺着里德尔做着不规则的圆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