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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员外忍不住怀疑:这、这人真的从五岁开始变傻子,直到十五岁才清醒吗?这心智,无论如何也不像五岁啊!

    林稚水露出个微笑,抬手指着不远处:“你要不要先跟他对个口供,再放他来见我?”

    王员外扭头,视野里,周屠户叫了辆牛车,火烧眉毛般赶来,车上堆着好几个箱子。

    “林公子。”周屠户扯开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东西我都收拾来了。没有缺漏。”

    察觉到森冷的目光徘徊在自己身上,周屠户心头肉颤动,抽着眼角往那个方向看去:“王、王员外?!”隔着丈远,都能感觉到对方眼神阴森,似乎要将他剥皮抽筋。

    王员外皮笑肉不笑:“周大官人,午好啊。”

    周屠户心下凉了半截。

    ——这王扒皮,怨怼他挡了他跟林稚水攀交情的青云路,以后必定要搅得他家宅不宁。

    林稚水也不去清点牛车载来的东西,只意味深长:“周大官人事务繁忙,这点东西居然需要整理五六天。”

    周屠户赔笑:“我的错,我的错,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误了小公子的事。我任打任罚。”

    街坊邻居们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将这事儿当出热闹看。

    三五步路的墙角外,两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更是听得津津有味,几乎要喝彩了。

    王员外不比周屠户市井出身,要面子,被指指点点当猴戏的主角,脸皮涨红,袖袍里手也攥成拳头,看周屠户的目光愈发冷了。

    周屠户身体抖了抖,硬着头皮不去看王员外。

    林稚水:“所以,你是承认你抢了我家的东西?”

    周屠户用力点头:“我该死,我有罪!”

    “那就好办了。”林稚水拍拍手,对墙角的斗笠男,“辛苦二位在这种天气守了一大早上,不如进我家里喝口热水?”

    斗笠男摘下斗笠,脸上露出笑意:“多谢林公子,不用了,我们还要尽快把人带回去交差。”他们转向周屠户,将人围起来,拿出腰牌:“县令大人接到报案,林公子状告你夺他家钱财,如今人赃俱获,周大官人可有异议?有异议,当面向县令大人申述吧。”

    周屠户听闻要见县令,一个天旋地转,两眼一闭,先晕了过去。

    斗笠男一前一后把周屠户抬走,正好放到他带过来的牛车上,“林公子,这些钱财物件,需先带到县衙清点,才能计出该判他多少年……”

    林稚水点头,“辛苦二位了。”

    林稚水再转头瞅向王员外时,对方表情十分僵硬,隔空对视须臾,王员外垂头,有些卸了力道,“找冥婚找到你头上,放任周屠户欺压令妹是我不对,我把半数家财赠你,此事揭过不提,如何?”

    少年眯起眼:“你找到新的活人进行冥婚了吗?”

    王员外愣了愣,觑着林稚水脸色,支支吾吾:“找……没找……”

    那就是找了。三五天……估计新娘子都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