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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一怒,爪子狠狠给了白雕一下,自翅根撕到胸膛,雕的哀声惊散了行云。

    另一只白雕冲金雕叫,似在哀求,金雕身负斥候使命,懒得与没开灵智的兽类计较,只拿翅膀一拍,见白雕伤口裂开,方满意地继续巡逻。

    白雕如星流坠落,另一只白雕冲去负起它,摇摇晃晃掠到斜坡上空,从阴面低落下去。

    早等待在那儿的郭靖冲了过去,抱住白雕,又是心疼又是自豪,白雕温顺地蹭了蹭他,从喙中吐出一根金雕羽。

    林稚水认真记住雕身上的伤口痕迹,才调动灵气,给此刻属于文字造物的雕疗伤,“好雕儿,改天给你们写几条大鱼,慰劳慰劳。”

    许是听懂了“好”字,白雕高兴地仰起脑袋,轻鸣了一声,胸膛上的羽毛抖动着,快要支楞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郭靖的白雕:射雕里是一个窝里出来的,神雕里一个死了一个殉情,兄弟姐妹间感情过于好了,殉情也不是不能解释——主要是,我不清楚,鸟类玩不玩骨科。

    第45章 天命在我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了。”林稚水低声。

    吴用:“这话是哪来的典故,我怎么没听过?”

    林稚水懵了懵,细想之后, “一位字为贯中的罗姓学子写的,他的文章如今找不到了, 我只隐约记得里面一些句子。”

    吴用点了点头。他没看过《三国演义》, 自然也没办法从这句话里联想到“火烧连船”,得到解答后,再无追问的心思。

    林稚水继续趴着装死尸——趁着换班会出现的一盏茶空置时间,林稚水给身体补充过水分, 也胡乱吃了点东西,此时不至于饿得没力气。

    到了晚上, 林稚水从地上爬起来,坦然走进那只会抓老鼠的枭鸟的巡逻范围, 尽管身上还滴着脏水, 月光中, 稍显稚气的面容一览无遗。

    郭靖仍在劝他:“林兄弟, 我来做诱饵吧, 你没打熬过筋骨, 也没练过外功, 万一出了事……”

    林稚水手上拎着树藤, 藤下是捆作一堆的老鼠,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仿佛是普通的捕鼠人,不小心在哪条沟里摔了,满身狼藉不说,还伤了腿。

    “不行, 郭大侠,想要诱之以利,人肉是利,鼠肉是利,我这张年轻,容易让人和妖升起轻视之心的脸,是‘诱’,更何况,看我背对的方向,有七八分能肯定是从始皇陵那道来的。枭鸟轻视我年纪,才会过来捕我,想要从我嘴里撬出一些消息,贪下这份功劳。”

    功劳,是陷阱里最大的“诱”。

    阮小七笑得直打跌:“混小子是嫌弃你我老呢!”

    林稚水开玩笑:“胡说,肉嫩有嫩的妙处,肉老,吃起来也颇有嚼劲,哪里嫌弃了。”

    少年才走小半里路,便被夜视力极强的枭鸟发现了。它脑袋转过270度,眼朝后,身朝前,黑夜里莹着绿光的眸子幽幽盯着人族少年,视线在他脸蛋和手里提的老鼠上各停了两三个呼吸。

    林稚水恍若未觉,抖了抖手里吱吱叫的老鼠,自言自语:“别闹,小东西们,我家县令腹中积水,大夫说了,要肥鼠做药材,剥皮细切,煮粥喝下去就可以治。你们可值十两赏银呢。”

    老鼠依然吱吱吱叫唤,仿佛遇上了天敌,慌乱无比,好几次爪子都要把少年裤腿撕开,在肉上划出两三道血痕。

    腥风扑将过来,林稚水只眼一花,整个人就被扑到地上,枭鸟尖锐的爪子扣着他的肩膀,戳出好几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