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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李家家主走近林稚水,至少表面上看十分友好:“巨阙可好用?”

    林稚水点头,又拱手行谢礼:“多谢。”不给李家家主过多误会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李路行不是我杀的。”

    李家家主瞳孔紧缩:“当真!”

    林稚水只是举起青莲剑,神情严肃:“我向师父发过誓,我的剑为正义,为道义,为人族而挥。为家妹报仇,合乎道义,但是,我会选择光明正大地约战他。而不是私斗。”

    李家家主垂首,望着那柄被爱护得很好的宝剑,以他持剑近五十年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上边没有怨气,没有愧疚,更没有屠戮过人命之后的血气。

    ——湛湛若青天的剑身,清爽如清风自来。

    “我信你。”李家家主沉甸甸地说,“但是,拿不出证据,李家其他人不会信。贞儿也算半个李家人,对行儿亦是素来真心,他赌咒发誓,行儿死绝前最后一个人见到的是他,并且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林稚水:“听说国师擅长卜算?”

    “国师的卦,不能轻易而出,寻常小封到无所谓,如这样对前情一无所知,直窥机密的卜算,需要大耗元气。不可能只为了我儿就做出此事。国师愿,我不愿,陛下也不愿。她的卦该留给整个人族。”李家家主轻轻摇头:“何况国师闭关去了。”

    “闭关?”

    “她新收了一位徒弟,听闻天赋极好,是天生的擅长卜算,国师要为她打好基础,特意嘱咐,非大事不出关。”李家家主可不敢厚着脸皮觉得自己儿子死亡,属于大事——哪怕是他,现在就猝死了,也没办法惊动国师。

    林稚水点头,很是平和:“那我自己去查,您先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以防打草惊蛇。”

    “可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我会吩咐下人,你来了直接找我就是。”

    这位李家的现任主人,的确比其他人容易交流。

    林稚水找个地方补了觉,深夜,带上火折子去义庄。

    李路行被逐出李家后,尸体只能屈就这地儿,林稚水轻而易举就翻到了他。

    然而,没那么简单找到线索。

    林稚水一掀白布,扑面而来的尸腐气令他禁不住屏住呼吸。

    那是一具已经开始液化的尸体,缓缓流成类草莓汁的液体,模样浑浊。

    “看来,褚贞用冰将他冻起来也不顶用,路途遥远,八|九月的天又够毒,尸体终究是受到了影响。”

    可惜他当时没和褚贞同路,不然,说不定就可以在死亡没几天的时候,检查尸体上的痕迹了。

    随即,林稚水把包公请出来:“包待制,麻烦您了。”

    包公道:“为人除冤,是我准则。”

    他们先用酒、醋泼洗李路行全身,使身体可能会有的损伤更好的出现,才开始分头脚地检查李路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