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那她手底下得有多少人?
王姑娘哂笑:“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我随师姓,你称呼我王姑娘,王小姐都行。”
林稚水看着她,不说话。
王姑娘很是无奈:“真的不能说,你刚才呆在那儿偷听,也知道我是有下属的,我得对我下属负责。”
林稚水:“那你为什么要夜探义庄?”
“这个能说。”王姑娘把手一负,隔着面纱望他:“我喜欢李路行有很多个年头,他死了,我当然要找到真正的凶手,绝不让对方逍遥法外。”
林稚水一噎。
李路行和他岁数一般,而对面的女子,已有二十四、五岁了,这许多年……“敢问您是在他八|九岁时就喜欢他了吗?”
王姑娘似乎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猜?”
林稚水转身,“不猜,懒。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线索,自己查就好,我自己一路,你和你的下属一路。”
王姑娘没想到林稚水会这么做,很是诧异:“我说说你就信了?”
林稚水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将背毫无防备地留给她。“我信的是,在我攻击你时,你没有和我在义庄战斗——你对李路行的确有感情,我只要清楚这点就够了。”
不论是敌是友,至少此刻目的一致,都是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
王姑娘遥遥望着林稚水远去,罩纱下,眯缝着眼,忽地勾了一抹笑。
*
说是去休息,然而林稚水还是回去了义庄,包公已经把李路行胸膛剖了,见到林稚水回来,拭了拭手上尸水,“脊椎有损。”
林稚水笑了:“辛苦您了。”
终于,出现了明确进展。
如果无损,他才要头疼,毕竟,从身前刺入,避开胸骨并不难——那玩意可以在体表明显被摸到,所以大部分人杀人时,都会选择贴着左边乳|房的右侧,那儿是心脏没有胸骨保护的一部分。
——也是古代人以为的,整个心脏生长的地方。
林稚水耐心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去找李家家主,用问问题来逐步摸清线索。
李路行有警惕心,平日里睡觉,剑都是垫在枕下。外加李家有注意培养他的遇袭能力,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有杀意和响动,他也能迅速醒过来。
——可以确定,大概率不是梦中被杀。
——第二种可能,凶手离他太近了,比如说褚贞。
“褚贞有说,李路行是死在马车内,还是马车外吗?”
“马车外。”
“那李路行死的时候,离马车远不远?”
“这……”
李家家主回答不上来,这问题方向有点偏门,他们没人问过褚贞。
林稚水撺掇他:“问一下。”
李家家主点头,给予了林稚水极大的信任,“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林稚水掰着手指头数,“问他,李路行是仰面倒的,还是俯面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