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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叮当,顺着响处望去,是一辆马车,驾车的人穿着素服,从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同样穿着素服。

    那女人并没有时下男男女女追崇的一身雪肤,如麦肌色却更衬她眼瞳深邃,线条硬朗。薄薄的唇抿着,宛若两片锋利的柳叶刀。

    她走起来时也是雷厉风行,此时药棚附近还有十来个百姓, 却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开,为女人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从她到国师之间。

    女人一来,便是紧紧盯着国师,目中再无他人。

    似乎来者不善。

    林稚水按着妹妹肩膀,把她重新按回座位上,轻轻摇头。自己则起身,旁若无人地直接坐到国师身边。

    女人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徐瑶阶,你的新追随者?”

    哪怕说这句话,她的眼睛里也只有国师一人,没有分出一星半点的关注力到林稚水身上。

    国师的叹息声很轻,却还是被林稚水和女人听得个一清二楚。“阿真。”她唤那女人一声后,方才温声:“莫要胡说,他是贫道徒儿的兄长。”

    女人嗤笑一声,“是啊,我们以前还是闺中密友呢,我家那位,还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所有人都是一呆,国师愣怔之后,微微蹙眉:“何出此言?”

    女人冷笑:“他亲儿子死了,也不见伤心,该喝酒喝酒,该赌钱赌钱,一听说你在这边行医,假装晕倒也要和你亲近,我的国师大人,请你放过我家好吗?我已经没了儿子,不能再没有丈夫了!”

    旁边有人认出来女人身份,小声道:“那不是褚家家主吗?”

    褚?

    灵光猛然闪过,林稚水将它们串联起来。

    怪不得刚才看晕倒的人脸眼熟,那眉眼,分明和褚贞有五六分相像。按照眼前女人说法,所以那个人是褚贞父亲?

    “贫道没有。”国师的目光依旧清正明亮,语气亦是平和:“贫道此生奉给三清道祖,对于情|欲一事无所求,亦不热衷,贫道并未与李施主有首尾,阿真,你误会了。”

    然而回应她的是机栝上膛声。

    “国师小心!”风拂过,林稚水的剑亦到了,将那几根弩|箭扫开,连国师衣角都没碰到。

    ——这可是妹妹的师父,不能出事!

    褚天真表情镇定,又是一挥手,机关变形声后,是如牛毛之多的细针,直取国师。

    林稚水抬脚,将木桌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