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君?”上江州涉有些惊讶, 然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太宰和对方说了自己的事,嘴角微微扬起, “真是麻烦他了,有时间一定好好地感谢他。”
“咦?我就不感谢了吗?”
上江州涉看着他:“人又不是你找到的,我谢你干什么?”
太宰治捂着心脏,假装自己又伤害到了。两人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又说回了正题,“不过敦也只是在这里看到了他一个影子,虽然已经确定是本人,但傀儡师确切的位置就不清楚了。”
“没关系。”上江州涉停下了脚步, 一双蜜金色的眸子仿佛能让一切残留下来的痕迹无所遁形,“咒术师和异能力者是不一样的, 一旦施展过术式, 咒力就会在那个地方留下残秽。”
“他既然是在这里生活, 那就不可能没有留下独属于他的咒力残秽。”
上江州涉的眼睛转了转, 然后在某处停顿了一下。
“找到了。”他这样说。
*
男人住在一间破败逼仄的屋子里,夏天蚊蝇骚扰,冬天透风漏雪。他已经在这种地方住了快有两年的时间了,早就已经厌烦得不行,然而这整条街的人却对男人拥有的这个房子艳羡得不行。
也是,毕竟这里是物资匮乏的贫民街。
哪怕是一件能够遮身蔽体的衣服都能够得到众人的争抢,何况是一所可以休息可以睡觉的房子。
即使到处漏风不安全,但也总比直接睡在大马路上强多了。
由于这个原因,男人三天两头地就要赶走一批觊觎他住所的亡命之徒。他是个诅咒师,能力自然不同于普通人,随便一挥手就能带走好几个人的性命。
然而贫民街里最不缺的就是不要命的,男人再怎么赶,还是会有心存侥幸的人。
“嘁。”他一脚踢开一具尸体,低头骂了一句晦气,“就为了躲那个小鬼,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老子居然过了十年!现在竟然连你们这种玩意儿也敢跳到我的头上!”
男人不禁开始怀念起自己十年前的逍遥日子来。
有的时候,人的底线就是这么来的。
那个时候他心里怨恨有五条悟的存在,让自己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杀人,怎么都感觉不自由。现在又因为那个眼睛黄了吧唧的小子,他连以前的日子都过不上了,只能在这种脏乱的地方苟延残喘,居然还不如过去的时候。
而且怕被那小子发现,那边的人还要求他每过两三年,就要换一个地方继续躲着。
男人不管怎么想,内心里的烦闷都发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