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是一种缘分。
两人能够相遇小面摊,一起大汗淋漓的吃着魔鬼辣乌冬,多少也算是有缘。
昏暗的小面馆,毫不相识的陌生人,以及耳背的面馆师傅。
小馆外起风了。
“要?下雨了。”女人突然开口。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走得同样突然,像个任性的小孩儿一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渚赫随口答道,“对啊,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家记不记得收衣服啊。”
渚赫更担心的是晾晒在阳台,早晨刚洗好的衣服。
女人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渚赫放下筷子,无奈地看向笑得前仆后仰的女人,“您不也是吗?”
会在额头纹上奇奇怪怪伤痕的女士,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女人摆摆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抱歉,你?误会了。”
她的孩子,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家伙,在若干年后,是不是也会长成如偶然遇到的少年一样如月如星的存在吗?
“您竟然结婚了?”也就这时,渚赫才注意到女人右手无名指上的素色婚戒,“您看起来就年轻……”
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人对自己年龄的夸赞无动于衷。
女人笑脸如花,连连摆手?,“啊呀啊呀,我孩子明年都要读幼儿园了。”
渚赫:!
“完全看不出来。”
从仙台到横滨旅游的女人很快就和渚赫打成了一片。
自称虎杖佑晴的女人解释道,“我怀孕的时候,我丈夫经常出差。”
但是每一次出差回家都会给她打包一份魔鬼辣乌冬。
要?躲过父亲母亲尖锐的双眼,偷渡到他们的房间,吃完之后再将?窗户大打开散味的同时,还要?刷牙漱口,将?垃圾毁尸灭迹。
“怀着悠仁的时候,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间。”
渚赫:“现在呢?”
虎杖夫人将?散落在耳鬓的碎发理到耳后,笑了,“现在吃着这碗面,就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那回事?儿了。”
“你?呢?”女人似乎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没趁着暑假去上补习班?”
渚赫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现在正绝赞休学中哦。”
小孩儿还挺骄傲的。
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放在女人额头的那道缝痕。
就真的很难不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