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空旷的练功房内,晏江引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剑法,在这寒冷的冬天,竟是出了满身的热汗。
裴烨静静立在一旁,眼中平静无波, 举剑袭上去之前,没有半丝征兆,可是出手的一刻, 却仿佛一只捕捉猎物的猛兽,迅捷而凌厉。
晏江引将将有所懈怠,就见眼前白芒一闪,骇的立时精神一震, 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回击了回去。
裴烨内功深不可测,这一剑只用了不到三成内力,但速度招式却是毫不含糊, 晏江引能接下, 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长剑在手中挽了个凌厉的剑花, 裴烨脚尖轻踏地板,飞身掠起数丈, 转到了晏江引身后,再袭击上去,长剑嘶嘶破风,过处却难觅痕迹。
晏江引在他步步紧逼之下,抵挡的手忙脚乱, 仍旧固执的强撑着,数十招下来,已是虎口剧痛、双手颤抖、腿脚发软,差点栽倒在地,就在这是,迎面而来的利刃戛然而止。
裴烨单手收了长剑背在身后,目光落在对面气喘吁吁的少年身上,晏江引迎着他的目光,心中有些懊恼和失落,自己大概又让他失望了吧,真是没用,为何自己不论如何练习,也及不上这人万分之一……
裴烨自是不知道少年心中想的什么,见他神色恹恹,只以为是累的:“歇息一会儿吧,”又补充道,“殿下的武功,进步很大呢。”
晏江引眨了眨眼,大概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这人是……在夸奖自己吗?
“殿下,殿下——”怔愣夹杂着喜悦扑面而来,就在他还未厘清头绪时,门外突然传来小福子焦急的声音,一瞬间惊散了晏江引跑远的思绪,看着门也不敲就冲进来的小太监,少年不自觉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惊慌?”
“娘,娘娘……”小福子扶着门框狠狠喘了几下,这才说出口来,“殿下,荣晚殿中,出事了!”
“铛”的一声清响,晏江引手中的宝剑落到了地上,“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小福子道:“奴才方才去荣晚殿送昨日殿下交代的东西给贵妃娘娘,不想刚进殿门,就见里面一片混乱,寻人问过,方晓得是,是娘娘出了事情。”
少年一瞬间面色惨白,大脑嗡的一声,未及思考,人已奔出了屋门。
“殿下——”裴烨心中微沉,自后面紧紧跟了上去,晏江引在前面跑不要命了一般,行到一半,甚至用上了轻功,荣晚宫离东宫甚远,等二人赶过去,屋内已聚集了一大群的人。
重真帝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双手紧紧握着容贵妃的手,向来温和的一双眼中,燃烧着浓烈的怒火和心疼,而地上,则跪了一地的妃嫔及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