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引定定的看着裴烨,双眼之中隐含着期待:“你尝尝看。”
裴烨轻轻抿了一下,入口时淡雅,过舌醇馥幽郁,尾净余长。
酒非烈酒,然而回味无穷,裴烨忍不住喟叹一声“好酒!”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晏江引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心情瞬间明朗不少,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下去。
裴烨轻呼了口气,说道:“这酒从前倒不曾见过。”
“你喜欢吗?”晏江引问。
裴烨如实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
晏江引低低道:“你喜欢的话,今后还给你酿。”
“什么?”一阵啸风拂过来,吹散了少年轻如呢喃的尾音,裴烨有些没听清,便下意识追问了句。
晏江引扯唇笑了笑:“没什么。”
一小坛壶清酒还未见底,福公公便已带着宫人寻了过来,说是宴上出了点事情,请他速速过去。
两人之间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机会,晏江引显然有些不愿,摆了摆手道:“不是大事的话,先让恭亲王处理着,朕现在不想回去。”
裴烨见福公公面露难色,便道:“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晏江引见裴烨面色有些不好,开口道:“你还好吗?朕让人给你煮些醒酒汤吧。”
“不必了,”裴烨摆了摆手:“臣无碍,时辰不早,也是该回府了。”
晏江引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两人之间弄成如今的境地,再说多了也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
等看不到晏江引的身影了,裴烨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滑了下去,一波一波的热浪拍上他的的脑海,眼前的景象具都模糊的只剩一个虚影,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终于让他觉出不对。
强撑意志思索了一番宫宴至今发生的事情,却想不到自己是哪里着了人家的道,宴上的酒水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而且他们用的是银杯,即便有毒也会立马看出来,至于桌上那些珍馐美味,他更是未曾尝过,除却这些,便只有……
裴烨目光落在置于薄雪之上的青瓷小坛,某些念头普一出来便被否决,脑海里想起少年方才种种表现,那张隽美面庞上闪过的诸般隐忍情绪……心中蔓延而上的不是怀疑,却是深深的心疼与无奈。
是假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理智终于分崩离析。
就在这时,几个身着禁军侍卫服侍的男子从林荫道外走来,有眼尖的发现了靠坐在地上的裴烨,立时惊呼出声:“这不是太傅大人吗,他为何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