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粉从锅里捞出来没多久,很是烫人,伏黑惠夹起来拌了一下,直到吹得冷些了才小心翼翼入口,吃相堪称优雅。相比之下,宿傩压根没那方面的讲究,也不怕烫,汤粉基本没怎么吹,夹起来就往嘴里,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几次都让伏黑惠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巴。
吃饱之后,宿傩负责刷碗,让伏黑惠先去洗澡。
伏黑惠听这话,忽然有一种自己为客他为主的感觉。不过最后也懒得辩驳什么,毕竟闷汗干了之后黏在皮肤的感受十分不好,像是紧裹了一层沾湿的保鲜膜,透不过气,以至于味道都不太好。
想到自己方才跟宿傩离得这么近,他整个人顿时不好了,难道宿傩就没觉得有什么吗?然而想法刚落,他的脑海突然就蹦出了这人不久前说的话「不管这样强大的你是不是需要我,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真是让人感到肉麻!
伏黑惠耳尖红了红,脚步飞快,急匆匆地往楼上赶去了。
鞋子踩在地砖上的声音不小,又因他这焦急的速度,使得声音比平时更大。在厨房里挽起袖子洗碗的宿傩忍不住转身看了看,不过看到的只有背影,没多久连背影都没有了。房门一开,继而啪地一声迅速合上。
怎么整得跟逃命一样?
宿傩没想明白,还是老老实实洗碗。
伏黑惠这一身澡洗得比平时慢,出来之后,顺手拿起挂在外面的干毛巾,一边擦拭满是水汽的头发,一边拧开房门走了进去。原以为宿傩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从二楼俯瞰下去,这人竟盘腿坐在垫子上拿着一支笔在写作业!
实在罕见。
实在惊悚。
简直可以列入校园十大奇闻!
伏黑惠回忆他在学校的种种行为,无不是睡觉翘课打游戏,间或会跑到洗手间抽烟。明明该是根正苗红的年级第一,却劣迹斑斑,令人唏嘘。
你在干什么?伏黑惠微微提高声量,问道。
宿傩从一堆作业上抬起头来,然后右手抬起,食指向着他的位置勾了勾,过来一起复习。
伏黑惠冷笑一声。
没过多久,他就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宿傩的对面,头上还搭着半干的毛巾,你在写什么?
数学。宿傩说着,便站了起来,伏黑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直到盖在自己脑袋的毛巾被对方拿走了。
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而且你发烧刚刚好。毛巾摊在手心上,他绕着四方桌走到了伏黑惠身后。
伏黑惠的海胆头很神奇,即使被水沾湿,也没有完全软趴趴地顺下来,依然该翘的翘,只不过翘起来的弧度没有干时那么挺立。宿傩用毛巾给他擦着,力度不轻不重。伏黑惠并不习惯这么被伺候,反手抬起,想把毛巾抢过来,
我自己可以。目光平视,手指向后胡乱抓着,没有抓到自己想象中的地方,反而不小心碰到了宿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