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外雷声滚滚,似有威慑之意。
沈眠端着药碗,手指蜷缩,似是犹豫。但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长清,他终是下定决心,闭眼将碗中汤药含入口中。
雷声轰隆,他俯身吻住长清,用舌头撬开眼前人的唇齿,将汤药尽数送进。
微苦的汤药激得长清忍不住蹙眉,他缓缓睁眼,随即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张俊俏冷漠的脸近在咫尺,让他如坠梦境;而唇上的温软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告诉他——
沈眠在吻他。
待他终于将嘴里的汤药吞咽下去,沈眠也睁开了眼。二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长清见沈眠的眼里流过诸多感情,有惊讶有喜悦,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沈眠,”长清凝向他,轻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眠慌忙移开目光,直起身道:“我……”
该怎么说,他该怎么说?
“又是一次救命之恩,”长清哑声道,“上次你叫我直接走开,我走了,这次呢?”
“长清,你听我说……”
“沈公子,”长清艰难起身,“我虽是妖,但做了二十年人,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上次你说不让我报恩,我听了,可这次你再说不让我报恩的话,我却不能再听了。”
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世人皆言,蛟龙心口的鳞片是无价之宝,取来炼法器最好不过。沈公子大恩,长清无以为报,只能用几片心头鳞片还之。”
这一出,沈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长清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猛然向心口刺去。
“你干什么!”他赶紧握住眼前人的手腕,眉眼染上怒气,“你答应你父母好好活着,然后就这样糟践自己?”
长清眉眼清淡,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两片心头鳞而已,又死不了。”
“伤重未愈,高烧不退,还要在心口处剜一刀,你以为你命多大?”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长清垂下眼眸,自嘲一笑,“再说一遍以身相许,然后再被你拒绝吗?”
他可不想被羞辱第二次。
沈眠将他的匕首取走,面色沉沉。
“这次,我不拒绝了。”
“……什么?”长清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的意思是,”沈眠凝着他,“待你伤好了,我们成亲吧。”
***
街坊邻里最近发现,沈老板的绸缎庄多了一位模样俊秀的白衣公子。
比起沈老板的冷硬脾气,这位白衣公子脾气极好,从不与人红脸,说话做事也是温温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