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闻侍从的描述,他推测似雪仙尊和师兄他们可能已经被抓来,即将充当献祭之人。原本还想传信给似雪询问情况,不过听完玄九的话后,他觉得不用问了,情形应是比预想的更糟糕。
不能再拖了。
他要立刻赶往古始凶境。
可江顾临行前封了他的灵脉,让他不能动用灵力。他无法御剑,甚至无法抵抗古始凶境的妖兽,要想实施后续计划犹若痴人说梦。
思来想去,谢遥决定先找个帮手。
今日听那个小侍从所言,似乎有一个仙尊被关到了不远处的红枫居,也不知道清风南风还是似雪。谢遥想了想,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这出居所四周种满了枫树,而秋日枫叶熟时,如同丹阳朝霞绚烂如火,故而取了个直白贴意的名字——红枫居。后来顾雪迎住进来,也没怎么变动这里的布置。故而谢遥踏进这里时,还是觉得很亲切。
这里曾是皎月师兄住的地方,年少时他一挨骂就躲来这里,经常一呆就是一下午。
眼下风景如旧,故人却已不在了。
来不及回忆,谢遥忍下心中酸涩,急匆匆地进入居所内寻人。没有守卫,他行动起来很方便,很快就找到了小侍从口中的仙尊。
只不过不是清风仙尊南风仙尊更不是似雪仙尊,而是他的大师兄沧月仙尊。
本是件高兴的事,毕竟寻到了人,还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师兄。可谢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甚至有些胆怯。临死前被鞭笞的剧烈疼痛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那双严厉淡漠的眸子一同刻进了骨子,每回想一次,便是翻倍的疼和委屈。
是他的大师兄将他逼进了死路。
那身熟悉的紫衣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谢遥却后退两步,意欲离开。
他想逃了。
未曾想沧月却在此刻轻轻咳嗽了几下,随之睁开了眼。
站在原地的谢遥能感受到那束目光从迷茫到警惕再到震惊:“水……水月?!”
“……掌门师兄。”他低声应了,“是我。”
“你怎么在这?”沧月蹙起眉头,语气在不经意中和蔼许多,“你不是跟着江顾,当他的幕僚吗?怎么大半夜来这了?”
“不是,”谢遥一听便开始急着解释,似乎是想证明些什么,“我没有……”
“那你回去吧,这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沧月的脸色严肃起来,“不用多说了。”
回回都是这样。
遇到事不听他解释,光凭自己的理解下结论,白白冤枉他,还冤枉他好多次。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掌门,还做他的大师兄呢?
“我偏不走,”忍了又忍,谢遥的心绪还是被无数的怨和苦打乱了。他蓦然委屈起来,气急道,“我偏要和你说。”
然后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已经先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