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个药勺子都端不平,一直在抖。
因为一夜没睡,眼里也有点血丝,整个人看着就是又抖又凄惨。
岚王声音微哑:“阿昭。”
宴语凉:“快吃,趁热。”
岚王吃了,宴语凉又塞给他松子糖。
糖果入口,岚王:“阿昭我没事的,不要担心。”
“还说没事。你可知你这几日吐了多少血?”
“累了而已,多休息几日便……”
“青卿,朕其实记得荀长。”
“……”
“虽记不全,但多少是记得一些。之前问起确是在套你的话。你既看穿、生朕的气,不妨跟朕说清楚,何却要憋着不说?”
岚王沉默片刻。
“阿昭,我不曾……”
宴语凉打断他:“过去有很多事,朕只心里记着却没有说。青卿,朕知道你眼下所做一切是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了朕的,朕必不会负你!”
“但朕也知道,青卿至今并不全信朕的心意,觉得朕是存了私心、曲意逢迎。”
“阿昭,我……”
“朕还知道青瞿你病了,中了千机毒。”
上一刻还很温和的目光,终于瞬间骤冷。
骤然死寂。岚王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狠狠掐进被子里:“是谁?”
“是谁说的?是拂陵?”
“混账东西,是谁许你跟阿昭——”他气到失去理智,险些抓起药碗要丢拂陵。
宴语凉:“不关拂陵的事,千机蛊之事是奚行检无意间跟朕提起,后朕又在青瞿身上见到了痕迹自己猜出的。”
“也难为你为了遮掩,随朕去温暖都不肯脱衣。”
庄青瞿咬牙:“不是……”
“不是,那青瞿每月十五日吃的药是什么?你究竟还要嘴硬、要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非要朕当场再脱你衣服?”
他说着,干脆伸手就拽他衣襟。
岚王挡开他,又羞又恨咬着牙,浅浅薄瞳里如淬了火的利刃冰炽交加。
他凶,宴语凉更凶,干脆取下指尖红色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朕想要以心换心,青瞿如果实在不想,这个不妨拿回去。”
“宴昭你!”岚王胸口翻腾,又是一阵咳。
宴语凉伸手按住他刺痛的胸腔:“气,青卿不妨继续气。”
“能把自己气到郁结于心、吐了那么多血,也算是一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