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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他:“你当年,究竟为何要那么傻?”

    空气静了片刻,只有窗外风雨晦冥。岚王沉默了很久,略微有些僵硬:“阿昭,你……你连那个……也想起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阿昭这些时日,会对我如此的……”

    庄青瞿没有说完。

    因为宴语凉脸上那一瞬的难过,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不是。”他慌忙道,“阿昭,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没有。阿昭待我好,我比什么都高兴。”

    但他素来的,就是在他面前词不达意、笨嘴拙舌。

    “阿昭,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了。”

    “是我自己年轻时鲁莽,做事冲动、执拗偏激。一时赌气把药喝了下去才弄成今日这般,不怪阿昭……”

    “阿昭是天子,有许多苦衷,许多身不由己,是我愚钝未能理解阿昭……”

    苦衷。

    苦衷,可高处不胜寒的帝王谁会没有苦衷。凭什么要让一个单纯赤诚地爱着他的人,来替他承受折磨和苦果。

    宴语凉头疼,身子晃了晃。

    “阿昭!”

    “阿昭,昭昭……”岚王抱住他,他以前从未这样叫过他。

    只是一时间心疼慌张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莫名其妙地这么叫了他。

    “阿昭,昭昭,都过去了,没事的,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会有办法的,不怕。”

    他抱紧他,感觉他全身都冷,努力把温度分给他:“阿昭以前你教我的,教了我很多次。走路不要回头,要往前看、高高兴兴一直往前走。”

    “阿昭以前都做得那么好,阿昭这么做,从来结果都是好的。”

    “都会好的,会没事的。不怕。”

    ……

    雨继续不停,乌衣卫指挥使苏栩一直站在门外。

    他听着屋内他家主子和皇帝柔声说着悄悄话。闭上眼睛,神色复杂又凝重。

    自打见过那三苗弯刀之后,他也想起了一些事。可那些事却叫他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就不该来南疆。

    原本这一次岚王就是不让他来的,苏栩的郡主老婆有了,预产期大概是明年开春,岚王让他在家陪老婆。可他老婆却嘤嘤嘤一定催着他跟岚王来越陆。

    她的意思是郡主府邸有一大堆仆人伺候着。他知道他们主仆情深,苏氏世代都是庄氏最忠心的家仆。岚王治病也是大事,去了再回也能赶上孩子出生,她不想他有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