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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是一条无比漫长的弯路。

    其间种种傻事,不忍卒睹。

    锦裕四年出征瀛洲,他与师律三个月踏平瀛都。回到华都后举国振奋欢庆。宴语凉一边不吝厚重封赏,一边毫不犹豫收回他手中兵权。

    可没过多久,宴语凉又不得不将兵权还给他。

    让他继续收复北疆失地,反攻越陆赶走落云军护送越陆王回国。大军一回京师,皇帝又收了他的兵权。

    苏栩都气死了:“总这么搞,什么意思!这狗皇帝简直过河拆桥欺人太甚!少主我们——”

    少主已入了宫。

    有了战功以后,庄青瞿在朝地位一飞冲天,锦裕帝再也无法轻易将他拒之宫外。可纵然近得了身,却依旧是明显防备疏离。

    庄青瞿拼尽全力收复失地,奢望着能讨回他一丝欢心。

    结果倒好,人家是铁了心不要他了。防着他、躲着他,觉得他疯。很好。阿昭真不愧是他早早相中的大夏天子,果然翻脸无情帝王家。

    ……可他毕竟也给他出了那么多力,总得讨回来点什么吧?

    楚微宫中旧梦重演。

    浴血浴火之后从战场回来的庄青瞿身躯历练得越发精瘦完美。他滚烫的指尖轻易捉住宴语凉,将他搂如怀中肆意磨蹭,他说阿昭,金银财宝我不要,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也不稀罕。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阿昭。

    他拿起皇帝的手指,一点一点抚摸他胸腹上的伤痕。

    他说你看,瀛洲酷暑伤口化脓,所以那么深,你看这种疼我都忍过来了,阿昭总得奖励给我点什么吧?

    锦裕十一年,庄青瞿已不肯让宴语凉再碰那些伤。

    但年少时的他有段日子却真不怎么要脸。

    不但一遍一遍逼着皇帝摸,还咬着皇帝的耳朵跟他算账。一道疤痕一次,一次半个时辰,这几道尤其深,至少一个时辰起。

    连着几年,庄青瞿不是在南征北战,就是在楚微宫里抱皇帝。

    起居注上一堆写得很隐晦的“夜宿帝宫”。偶尔庄青瞿心情不佳,还会非常认真地同当时的老史官商量,是否要尊重史实干脆统统改成“夜嫖帝宫”。

    老史官难以理解,这庄青瞿一张世家公子清冷高贵禁欲脸竟能开口闭口就是嫖。再一细想,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他他他这色胆包天他是想嫖谁?这可是大不敬!

    同样是那两年。

    庄青瞿虽交回了兵权但毕竟屡立战功声名在外。压抑了百年、屈辱了百年的大夏倍感自豪,纷纷将之奉若神明,“大夏战神”自此神话长明。

    随之而来的更有无数想要攀附结交之人。

    无数能人异士、商贾巨富,投入庄氏门下任其驱使。其中不乏众多庄薪火旧部党羽,就连庄氏家养的乌衣卫在庄薪火死后蛰伏销声了好些年,也开始借着庄青瞿之势也重新开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