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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宋惊魂未定、忐忑不已,送小离出宫的路上,他反反复复的盘问她方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小离神qíng黯然,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肯答他。

    眼看宫门已近在眼前,国师府的车马就等在宫门外,那一式的高头骏马器宇轩昂,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冷傲。

    慕容宋背上发寒,一咬牙,索xing威bī利诱、教她待会儿告诉国师大人:她今日在宫中过得十分之愉快!

    纪小离没有心思与他纠缠,六神无主的点了头,还照他的意思、背了一遍给他听。

    于是当国师府老管家禀道夫人出来了、国师大人缓步从轿中出来迎时,就见他家国师夫人小脸发白、目光凄楚,泫然yù泣的告诉他道:夫君,我今天过得好愉快啊!

    国师大人目光倏然冷下,冷冷的望向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那张娇美小脸顿时白了。

    他家夫人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国师大人没工夫与六皇子计较,携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

    国师夫妇携手上轿,六皇子殿下小腿一软,几乎要跪送。

    **

    回去的路上,车轿中燃着安神的香,小离一上来便伏在一边松软的迎枕上,闭着眼睛装睡。

    陈遇白手里的书久久没有翻动过,静默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还是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

    小离。他放下手中书卷,轻声叫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啊?

    东临国的国主是我的故jiāo,他今日遣人来,送了我一块奇石,那石头奇在中空,放在耳边细听,能听到大海làngcháo的声音。陈遇白的声音和表qíng都十分寻常,甚至是带着微微笑意的。

    哦。纪小离现在哪有心思管什么奇石,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陈遇白将书卷合上、放在一边,微微笑着问她:你今日是怎么了?往常听说这些东西,你都会很高兴的。

    高兴啊小离一听自己好像要露出破绽了,连忙打起jīng神高兴:哎呀!我好高兴啊!哈哈哈!

    你高兴就好。陈遇白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脸,笑着说。

    蠢货,他心里直叹气,怎么会蠢的连装腔作势都不会呢

    虽也知道这是必经之事,有些事她也应当知道,但如今看着她这幅样子,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国师大人心里不好受,自然要想法子令别人更不好受。

    那块石头的确珍贵,该向东临国国主回个礼东临国富庶qiáng大,大夜与之建jiāo有利无弊,而这等大事,自然应该派出大夜国最尊贵的皇子出使和谈,方才能展现大夜的诚意,也给足了东临国国主面子。

    嗯,明日早朝,就这么向皇帝回话。

    **

    纪小离以为自己掩饰的十分之好,她的夫君一定连半分都没看出来。

    接着整晚她都在qiáng颜欢笑,用膳时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开心的说个不停[重生]我的chuáng一半满最新章节。

    而陈遇白看起来半分异常都没有,静静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她夹给他的菜、他全部吃了下去。

    小离欣慰又自豪,满足不已。

    到了夜里两人睡下,她被他搂着,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假寐。

    她从未想过:父母竟然还在人世!

    那两个生下她的人,一直都在遥远的家乡生活着,此刻深夜里,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如她这般思念着她和秦桑姐姐呢?

    她很想、很想见到他们。

    在嫁给陈遇白以前,这是她人生唯一的愿望。

    可是陈遇白说过:玄武令,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他用生命守护着这枚令牌。

    他将令牌当做聘礼送给了她,她就应该与他一样守护这枚令牌才对。

    将上头的图腾拓下来给别人,算不算背叛呢?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她想不明白。

    犹豫不决时她很想问身后拥着她熟睡的人他一定能给她答案!

    可是不能问他,问了他,秦桑姐姐就会死。

    那雪亮锋利的刀刺进ròu里的声音噗嗤!虽微弱却可怕极了!

    血溅在脸上,先是温的,片刻后就已凉的像泪,秦桑姐姐惨白的脸、捂着肩缓缓的跪在地上小离浑身一搐,满头冷汗的猛然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她捂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慌乱的四处看,一扭头却撞进一双清醒安静的黑眸中,她啊!的一声惊叫。

    陈遇白任她在自己耳边大叫,缓缓伸手捏住了她鼻子。

    喘不上气、自然不叫了,小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眶一瞬间红了。

    陈遇白微微皱眉,松开手,抚了抚她眼角,轻声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