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冷眼看着风佑眉飞色舞地跟楚毓、贾一比划着,他肩头和他一水穿戴的小猴子,也咧着嘴努力学他的指手划脚。
然后我就让他摘果子给我,可我比划了半天它也不明白,最后我火了,拣了个石块扔它,谁知它立马摘了个果子扔我!
楚毓和贾一听着无不羡慕的望向小猴子,风佑更得意了:我这下才想,这猴子可真喜欢模仿人啊,所以想了个法儿就把它逮回来了!
我看它只是喜欢模仿你罢了,说不定它整天看你上蹿下跳的把你当成了同类,才这么喜欢跟你亲近!
连城优哉地喝着茶,凉凉地抛下这句话,惹得楚毓和贾一大笑不止,风佑的脸垮了下来,讪讪地走到她身边不满地叫道:你就喜欢拆我的台!
楚毓和贾一闹完了,互相推搡着出了大殿,连城看着风佑突然想起今晚的事,便问道:今晚可要我去?
风佑拿起连城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咋着嘴说道:不用!
连城诧异地问道:不是要我才能把拿东西带回来吗?
风佑斜着眼色迷迷地打量了她一番,连城突然想起那晚的池畔chūn色,当下羞红了脸,恼怒地拍了风佑一巴掌,风佑捂着脸哀嚎:死丫头,你可不止打了我三次了!
你就欠打,流氓!
风佑gān笑了两声,摆出正经的嘴脸:我打听过了,王府的琅琊蛛丝是浸泡在忘川水中的,用金盒封了,就是直接取也没事儿,要不我也不会想到用猴子去偷!
连城了悟地点了点头,忽又想到风佑耍她,忿忿地说:那你那天夜里还要我去!
风佑得意地眯了眯眼,道:你也不亏啊!撞见了邬光的好事,可不就得了要胁他的砝码?
连城猛然一惊,尖叫道:你早就知道?
风佑笑而不答,低头又喝了一口连城的茶,突然傻愣愣地抬头看她:丫头,我喝了你的茶,咱们算不算间接打过啵儿了!
哐啷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连城的脸气得紫红,这无赖总是想尽办法占她便宜,风佑嘿嘿一笑躲到老远,蹭着墙壁往外走,边走还边故作哀怨地笑道:别这样,说不定我今晚就回不来了,到时你可要想念我!
你最好死在那!啪又是一个茶杯碎在风佑脚下,风佑左右躲闪,大笑着飞奔出大殿。
屋外又是一日残阳,风佑立在风中回望霞光中的殿宇,昨夜连城那声小心便似一抹心香,留在这落花为心的秋凉里。记忆里,她的笑容,她的气息还有她温柔的喃呢依然还是那么清晰
这就是琅琊蛛丝?
屋内的众人围着桌上的金盒打转,金盒内一片透蓝的光晕,连城走到桌边,伸手取出忘川水中浸泡的纤如毛发的透明蛛丝走到墨蛟身边,望向风佑,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说完转身将楚毓和贾一推出偏殿,拴好大门,对着连城吩咐道:把他上身的衣物都脱了!
连城解开墨蛟上身的盘扣,比划了两下,墨蛟乖乖地自己脱了衣物,露出健美的体格。
身后一声轻佻的哨声,风佑酸酸地说道:身材不错!
连城转身看他,发现他此刻也光luǒ着上身紧贴在自己身后,连城大窘,赶忙挪开身子,风佑不满地叫道:
躲什么?快把蛛丝系到他手腕和脑部的经脉处。
连城稳了稳qíng绪,按照风佑的指示做好了准备,然后退到一边看风佑bī毒。
开始了。四指搭上蛛丝,风佑催动真气,只见随着蛛丝,一道道蓝色的气脉在墨蛟的全身游动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不断冒出,墨蛟紧紧抿着唇,忍受着体内翻搅的气息拉扯着五脏六腑,渐渐地一团的莹蓝的水斑聚集在了他的眉心间,时间越长,水斑的体积越大。
这时风佑也是汗如雨下,连城紧张的看着,不敢上前,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墨蛟眉心中莹蓝的水斑渐渐分散,迅速汇集到蛛丝缠绕地部位,然后又顺着蛛丝一点点回流至风佑的体内。连城坐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一切,眼见着风佑的脸色越来越白,却无能为力。
待水斑完全消失后,风佑猛然一个抽手,而那传说中坚韧无比的琅琊蛛丝居然根根裂断,墨蛟的身子晃了一下,轰然倒地,连城忙上前探视。
没事了睡个几天就好了
风佑说着摇晃着身子勉qiáng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外走,连城喊住了他:
你呢?要不要紧?
风佑侧头一笑,道:要紧的话,就不会站在这儿和你说话了!
说完,直起了脊背,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连城扶墨蛟睡下,一直到他气息平稳,才起身离开,走在夜风中突然想起风佑运功时苍白的脸,当下脚步又停了下来,朝着风佑住得屋子走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划破了这压抑夜的所有寂静和沉闷,连城舔破窗纸借着月光朝内看去,屋里的风佑支撑不住,倒在地面上,桌上的瓷碗被碰落,碎了一地,深色的液体也随之洒了一地,仔细一看,竟是满满一碗的血。
砰门被连城一把推开,月光下的她,表qíng难以形容,风佑日后回想时,那也许是满满的痛苦和迷惘,看着那样的连城,自己也怔住了,没料到她会来,而此刻她竟然那么近,脚步凌乱地冲到自己面前,握着他的手,大叫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说过没事的!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