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2 / 2)

红颜枯骨·连城 姬流觞 1922 字 6个月前

    风佑扶着连城的肩,半靠在她身上,痞痞地笑着,如今他扮的的少爷,连城扮的书童,不乘机揩把油似乎极对不起自己似的。

    连城狠瞪了他一眼,费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不满地叫道:你就不能自己走吗?

    风佑骤然摆出一脸很受伤的表qíng,泫然yù泣地说道:人家可是为了你

    行了!行了!连城不耐烦地cha道,再不打住,又要上演一出悲qíng戏码了,这些日子,墨蛟还在沉睡不醒,倒是风佑恢复地极快,成天侯拿受伤的事要胁她,要她做牛做马!连城熬到今日已经忍无可忍,心里暗想,这是最后一次,回宫后凭他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哭闹,也绝不理他!

    仰头看了一眼恢复地极好的无赖,除了还有些轻微的咳嗽外,他简直可以用生龙活虎来形容了!他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吗?

    书童,我们去那边吃东西!

    手指一扬,风佑指着前方颇为豪华的酒楼笑着对连城说道。

    你有钱吗?

    连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啊!

    连城脑袋嗡地一响,他是人类吗?当然不是!他就是一祸害,专门折磨她的祸害!

    贾一和楚毓跟在后面,贾一指了指两人对着楚毓暧昧地笑,楚毓心领神会,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那酒楼名曰众望楼是西泽城最好的食肆,与四人隔着河流相望,河道不宽,上有座石拱桥横河而建,造型甚是秀丽,桥上栏板各有雕刻,或山水人物,或龙虎异shòu,望柱也颇有花样,蟠龙、竹节、双宝珠

    四人正要上桥,却见桥的那一头缓缓走来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说他是男子,是因为身型高大,只是灰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罩住,连同头脚,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色。

    连城与他隔得不远,隐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脚下不觉停了下来,谁料那男子也停在桥面中央,似乎在与连城默默相望。旁边的风佑咦了一声,就想上前去拍那人的肩膀,不想此时从桥的两头呼啦窜出一堆人来将那男子紧紧围在中间,而风佑早就被挤了几个踉跄,心有余悸地挂着桥栏杆上。

    师父真乃神人呐!

    一中年女子神qíng激动,站稳即跪,男子赶忙一手将她扶起,那女子眼中含泪从旁边男子手中接过一个婴儿递到男子面前,说道:

    我与我夫君遵从师父所言,果然母子平安,师父请看!

    众人皆向女子手中的婴儿看去,只见小儿额头上有一红痔,颇像一块血渍。

    九月前,我夫君做得一梦,梦见一银须老头,怀抱一婴儿。梦中的老头对夫君说:念在你一生为善,所以特意从地隐处抢得一子给你!夫君接过老头手中的婴儿,看了看,却见额头上有一丝殷红,如血一般,便问何故,老头说,虽得一子,但需凿井已示功德!但井水不出,则此子不能长久。我夫君梦醒后笑而忘之,但我却在三日后突然有了身孕,想起梦中老者所言其子不能长久,不由后怕,可巧的是那日竟巧遇师父,将其托出,师父那日说:七日之后,将有龙吟,于龙吟处凿井,则泉水可出!见我夫妻二人不解便留在家中静候龙吟之日。七日之后,天降大雨,惊雷天出,一道闪电劈断了家中后院的参天老树,当时师父就笑,说龙吟既是此处!我夫妻二人掘井果然有水,如今九个月过去了,孩子安然降生,都是师父的功德!

    斗篷内传来男子沉稳的低笑:我只是个落魄的风水相师,无所谓功德!

    人群听完又是一阵骚动,有人开始问东问西,还有要求算命的,人聚集地越来越多,楚毓推着贾一赶紧往前走,边走边说:

    说不定是个江湖骗子,走走走!我们吃饭去!

    贾一不像楚毓,他倒是颇感兴趣,一步三回,还垫着脚尖向后看,连城走在前方不住地皱眉,风佑察觉了,低下脸问道:怎么?你认识?

    连城摇摇头,茫然地说道:倒是不认识,只是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很熟悉

    风佑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大咧咧地向前走去,连城不住地甩手挣扎:放开我,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风佑沉下脸一回头,蹙着眉头说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我看你没几年就变小老太婆了!

    连城见他猛然贴近,忙向后一仰拉开距离,风佑看她吓住了忽而大笑,伸手扯住她的腮帮子调侃道:没关系,如果变丑变老了没人要你,你就来找我,我就算积德行善了!

    说完脚下一痛,连城狠狠给了他一脚,踩的风佑哇哇乱叫,连城负气地一扬头,进了酒楼,后面三人赶紧跟上,而石桥边神秘的风水相师沉默地看向他们的背影,斗篷内黑色的yīn影处闪过一丝灰金色的光。

    上得众望楼可巧的是安排的包厢正是坐北朝南,楚毓得意了一番,唠叨了一通帝王命道,但也只有贾一理会,风佑忙着点菜,连城则托着下巴发呆。这众望楼果然不同于一般的酒楼,八角塔楼构造,共五层,每层都设有独立的包厢,不设散堂。五层中空处搭了高高的戏台,台柱和楼身皆是雕梁画栋,无论是廊道还是檐牙都是经仔细琢磨过。连城他们所坐的位置正是一层之中最好的,只因此刻刚过了午饭时间,客人不多而已。

    连城的目光穿过街道,微微仰望,淡薄的天空通透出一片琉璃之色,相比于地面的喧嚣,天空显得异常冷清,一阵风过,让人顿生寒意。

    还在想那个风水相师?

    风佑的脸凑了过来,连城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声:不想!

    风佑却兀自分析了起来:如果那妇人所说属实,那么他在西泽少则也待了近一年了,而你来此不过三、五月,自然和你没有关系!

    连城知道风佑是让她宽心,说得也很有道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那神秘人给自己qiáng烈的熟悉感,可是记忆之中除了哥哥并不会有其他人会给自己那种感觉,可他并不是哥哥,那他是谁?